没几日,林窈送来了请帖,邀阮卿卿出门踏青。
老太太有意让阮卿卿也带着阮如梦去,但阮如梦从前与林窈就不对付,倒是自己拒了。
林窈条目这次约的是游船。
正是春日好时节,京城郊外的湖上多了好些装饰一新的游船,专供贵公子小姐们消遣用。
林窈此次就包了一整只游船,说是要玩个痛快。
马车送至岸边,阮卿卿由惊蛰扶着上了船。
林窈朝她兴奋地挥了挥手,招呼她坐下。
阮卿卿扫了一眼,倒是有几位花朝节上的熟面孔。
“这是户部侍郎的女儿白佳,这是翰林院史家小姐史碧倩,”林窈介绍起同座的几位小姐,又指向旁边桌的公子们,“这是大理寺卿胡家公子胡有为,那位是白佳的哥哥,白宥卿。”
“这位是翰林院阮府大小姐阮卿卿,我新认识的朋友。”
阮卿卿一一行礼。
林窈小声附耳道“白宥卿名字里也有一个卿呢,我就不叫你卿卿啦,你有没有小字?”
白佳注意到这边,打趣道,“她这是怕一会儿心上人来了,听见叫卿卿误会!”
“就你多嘴!”林窈扑上来就要捂白佳嘴巴,白佳拿扇子打着她的手,笑作一团。
“莫不是我想的那位?”阮卿卿插了一句,林窈已是涨红了脸。
“好呀,原来你也是个嘴巴利害的,亏我第一次见你像只可怜的小白兔!”
两位公子也投来视线,白宥卿率先开口,“无妨,本来大家常叫的也是我的外号,这还是拜咱们柳玉知公子所赐呢。”
正说着,船外走进柳玉知,“怎么,一来就听见白兄说我坏话?”
“不稀罕得背地里说,”白宥卿哼了一声,“君子不和小人计较。”
“君子不和小人计较。”柳玉知用他的话怼回去,便住了嘴看向阮卿卿。
“表兄。”阮卿卿行了个半礼。
“是卿卿表妹,上次花朝节后,还是第二次见。”
“能不能别叫这么恶心!”白宥卿显然有被内涵道。
“我喊我妹妹,关你白宥卿什么事!”
“行了行了,每次你俩都要吵一架,”白佳无奈劝和,“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一玩。”
一直沉默的胡有为也出来打了个圆场,“我今日可是打包了醉香楼的招牌烤鸭,不会有人没有口福吧?”
随从将饭菜铺陈好,两边各开了席。
阮卿卿注意到林窈的目光一直锁在柳玉知身上,笑言,“再看,还能吃了不成?”
林窈红了脸,却有些认真,“我比你大些,还有两年就及笄了,与其父母安排,我想寻个自己喜欢的。”
“那他是何意呢?”
林窈有些怅然不语,史碧倩替她说道,“我们明眼人都看得出,偏偏柳玉知是个一根筋不开窍,林窈送他香囊,他戴了两日,被一个小乞儿要抢,他跟人聊了几句大发善心就给人家了”
“还有上回,我们让林窈写信单独约他吃饭,结果他跑去林家,说要吃饭不用文绉绉的写信,直接去就行,林窈哪里敢当着父亲面和外男单独吃饭,只好又喊上我们一起。”
听到这儿,阮卿卿已经为这位表哥的脑子开始担忧了。
“急不来,日日相处着,总能开窍的。”白佳安慰着。
“我第一次见他,有人抢我玉佩,他正巧路过,硬是追回来让那个人给我认错,后来才知道人家哪里肯还玉佩,是他把自己的钱袋和玉佩都给了人家换,人家才欢欢喜喜地配合他跟我道歉”
“注意到他以后,感觉哪里都能遇到他”
“逛街的路上遇见他刚下课,放风筝遇见他爬树......”
“从父亲口中,知道他因为祖辈的国恨家仇,从小就在练武场摸爬滚打。但其实他文采很好,夫子常常夸他......我亲眼看他拿笔的手遍布老茧”
“我不知道练武是不是他喜欢的,但他自由自在,维护心中的正义的时候,我觉得他很耀眼。”
林窈轻叹,阮卿卿也有了惋惜之意。
也许上一世,柳玉知山崖遇匪,林窈也曾为他伤心。她在脑海中寻忆起林窈,似乎那时她并不在京,去南方外祖家奔丧去了。
真是阴差阳错的一段。
不过这一世要能救了柳玉知,世上又多了一段佳话也说不定。
正当众人感慨之际,船夫吆喝起来。
胡有为的小厮回报,前方有一艘游船,瞧着是九千岁的,问要不要避开。
“避避避!”林窈一个跳脚“阎王爷来了你避不避?”
柳玉知揶揄道,“我看不用避,人九千岁什么地位,会和我们有交集?说不定他嫌我们污了风景,扭头就换边呢!”
“几位小姐公子,我家主子邀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