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突然被人拦在原地有些不耐烦,他瞥了一眼东方手中的匕首,道:“不是我的。我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要是有这种东西我还会被关在这儿吗?”
说完,东方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但只是一瞬,他又接着道:“别挡我路!先是扣着不放,现在又来拦路,还无缘无故的只拦我一个,有病吧?”
“你这人说话真好听。”王识乐道。
“我怀疑你是凶手。”白染衣在一旁语出惊人。将“我们”换成“我”大概是她最贴心的照顾了。
张广果然一脸“你们还真是有病”的表情,“我是凶手?你别随便咬人,证据呢?”
白染衣刚要开口,东方却先一步笑眯眯道:“没有。”
“???”
张广估计觉得自己真的碰到了一群疯子。
“没有证据就来怀疑我?我被关在这儿这么多天,饿成这样,你们瞎了吗?别在这儿挡路,我要回家!”
“好啊。我们送你回去。”又是一脸笑眯眯。
张广是否真的是凶手他们也只有个推测。找到关键性证据还需要那本户籍证明,他们需要把这件事闹到衙门去,让衙门的人助一臂之力。
张广恼火的扫了他们一圈,用瘦削的肩膀撞开白染衣,头也不回的从出口走了。
后面五人浩浩荡荡的跟在他身后,有说有笑,仿佛是真的送他回家的。
张广气极了,他还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还一来来一帮!他带着他们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回了原地。
“你们跟着我干什么?”他怒问,脖子和脸都有些微微气红。
“送你回家啊。”王识无辜道。
“我需要你们送我回家?你们这叫送我回家?这分明就是跟踪!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我们怀疑你就是凶手,你要是不敢回家我们就有证据了。”棠月也开始上道了。
江故虽觉得荒唐,但也跟了一路。“或者你随我们去一趟衙门,我们可以对簿公堂。”他道。
“不敢去的人就……。”东方无赖的补了一句。
张广被围的两路不通,他方才在回答匕首的问题时隐隐意识到这是个圈套。
如果这个匕首能轻易划开关押间的门那为什么不会在最开始拿来自保?这应该是个早就设好的圈套。
可自己与这些人无冤无仇,何故突然招惹自己?
“你们有证据吗?”他问道。
“不是说了吗,没有证据。”王识耸了下肩。
“那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上公堂?你们没有证据还敢这样做?”
“嘶——”王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这人脑子没问题吧?不是说了吗,送你回家和上公堂你二选一,没人一定逼着你去公堂啊。哦,难道说,你家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敢回家算不算一个证据呢?”棠月望向白染衣故作询问道。
“这么说,我似乎没的选了。”张广板着脸转过身,“好啊,去我家便是。我倒要看看我家能让你们搜出些什么。”
他毫不紧张,他骗了瞒了家人那么些年,家人从来没怀疑过他。回趟好久没回的家罢了,家里人对他的情况知之甚少,说不定都快忘了自己这个儿子。
追到家里也无妨。
张广的家在另一条街坊,窄门在热闹的巷子里显得有些孤僻。
门开时张广喊了一声“大哥”。接着就看到张家长子欣喜若狂的冲过来,一边赶忙拽过张广,一边回头朝里大喊道:“爹!娘!小弟回来了!是小弟啊!”
“你怎么样了?怎么瘦了?失踪了好些天,我和爹娘都担心死你了!幸好你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张大哥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儿回来了?”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妇拄着粗木棍急急慌慌的赶来。
父母亲人的担心一股脑的冲撞而来,打的张广猝不及防,愣在了当场。
“诶哟!”老夫人一跺脚,两行泪立刻从眼眶里飙出,“我儿受苦了,受苦了。”
“下次再也不去那什么破戏班了!”张父抹了抹差点掉出的泪,双目通红。
“你哥日日都去戏班讨要说法,今天可算能看到我儿回来了。”
他怔愣的看着父母,他们还和以前小时候一样急切地担心着他。
张广紧抿着双唇,有些烦躁。
他们难道不知道,人是会变的吗?
“你这臭小子,自从去了戏班一年也不回来个几次。还死活不告诉我们戏班在哪儿,要不是我四处打听,还不知道原来靠这么近呢。”张大哥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这么多年你知道爹娘在家多担心吗?每次去找你你都说不在,还失踪……”
“我没事。爹娘、大哥你们不用操心,我好的很。”张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