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阳光明媚,刮着寒风,飘着细雪,是一个好天气。
锦秋成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一缕朝阳照射进来,暖洋洋的撒在床上,床上的人却微微皱起眉,睡得不太舒服的样子,她轻轻站起身,去殿外叫高小易把窗关紧。
高小易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关上窗,殿内变得黑了,高小易怕外面的阳光透进来,连窗上的竹帘也一起放了下来,殿里顿时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高小易又轻手轻脚地走出殿门,一回头,看见国师垂着头,静静坐在龙床边上的凳子上,像是一尊雕像。他看了一眼就马上低下头,关上殿门。
锦秋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目光毫无情绪地看着床上的人,忽然见床上的人皱着眉,有要转醒的迹象,她站起身,手覆在床上的人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口中低声呢喃,“睡吧,陛下,我会一直在这里。”
她说完,床上的人慢慢的又紧闭上眼,睡熟过去了。
她还是坐在床边,静静看着。
于彼在迷迷糊糊中,听到锦秋成的声音,脑子里国师的嘴一张一合,她还来不及去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就又沉沉睡去。
直到日上三竿,高小易应付着在偏殿等了快两个时辰的周太傅和来凑热闹的季太尉,脸都快笑僵了,想着陛下还没醒,他都要让人去叫陛下起来吃午膳了。
“小易公公,今日陛下怎么起那么晚,这都要到时辰吃午饭了。”脾气暴躁的季忠平不管老周头的眼色,瘪着嘴,忍不住说道,“还没起呢,我们这都等了两个时辰了!”
高小易只能笑着说道:“陛下昨夜不小心染了风寒,今早醒了一会儿,吃了药又睡下了。太尉大人不必着急,陛下应该快醒了。”
听到这儿,周书景抬起头,问道:“王太医来看过了吗?”
高小易顿了顿,“没呢,今早陛下担心王太医还没进宫,没让奴才去宣太医进来,就只吃了些治风寒的药,就睡下了。”
周书景闻言点点头,不再多言。
“太傅大人不必忧心,国师大人在里面看着呢。”
周书景又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而此时的勤政殿的寝殿内,于彼睡了一上午终于睡饱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床头,她吓了一跳,心脏骤停,一下跳得飞快。
嘴上比脑子先反应过来,大叫道:“何人?”
过了几秒又反应过来,没谁有那个胆子跑来她寝殿里坐着,能放进来的只有国师。
她又补了一句,“国师怎么在此?”
那人不说话,只是站起身,走到桌边喝了口茶。
于彼坐在床上歇了会儿,心脏恢复了频率。殿外一直等着的宫女听到声音,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
于彼起床洗漱干净,一个小太监进来对于彼说道:“陛下,小易公公说,周太傅和季太尉在偏殿等了快两个时辰了,问您见不见。”
于彼脑袋昏昏沉沉,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让高小易过来,周太傅和季太尉等会儿再说。”
“是。”太监领了命,转身走了出去。
偏殿。
殿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太监,对众人行了礼,说道:“太傅大人,太尉大人。小易公公,皇上醒了,正在洗漱,让奴才过来叫您过去。”
后半句是对高小易说的。
高小易点点头,转身向季忠平和周书景行礼,“两位大人,奴才先过去了。”
“请便。”周书景眼睛都没抬,淡声说了一句。
高小易进了寝殿时,女帝正在准备用午膳,旁边坐着个国师,陛下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些苍白,确实像是病了一场,他松了口气。
于彼见了他这样子,有些好笑,问道:“怎么了?”
“陛下奴才不敢与两位大人说陛下一夜未眠,说的是陛下染了风寒,等会儿陛下可别说漏嘴,要不然奴才要被太傅罚板子了。”高小易把在偏殿里和两位大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说完,于彼挑眉,太傅确实有这样的权利。想起周太傅那一板一眼的样子,于彼头痛。
“委屈你了,干得很好,说来,这大内总管的职务空了这么久,朕待会儿下旨,你就去内务府领牌子吧。”
从前的大内总管是高源,他走后,大内总管的位子就一直空着,因为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大内总管的位子迟早是高小易的,他一直跟着高源,又是女帝的贴身太监,整个皇宫也找不到比他还适合的人了。
高小易低着头没说话,于彼就知道他在想他干爹了,她叹了口气,“小易子,人要往前看的,高源安眠于长岷山,一直看着我们呢,我们不能让他担心。”
“是,奴才听命。”高小易行礼谢恩。
“好,高总管,去把偏殿的两位大人请过来吧。”于彼调笑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