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余已经给她开了安神的药,服下睡了。
贤妃坐在榻旁,泪水涟涟。
待见到皇上时,拉着李北辰的手,竟然泪如泉涌,语不成声,指着榻上的人说:“她,她......”
似乎心痛得也有几分魔怔。
李北辰吃惊于贤妃竟然对江月白的感情已经深到如此地步。
在他印象里,后宫女人之间哪有什么真感情,随时都会翻脸不认人。
心中不忍看到贤妃如此失魂落魄,连忙吩咐墨玉:“快扶你们娘娘回宫休息。”
贤妃似乎突然回过神来,缓缓地跪在地上,“求皇上救救嘉宁,严惩想要害她的人。她,她,她太苦,心又太善了。”
说完,晶莹的泪又噗噗地落了下来。
李北辰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扶起贤妃,温声哄道:
“你自己都有了身孕,不能大喜大悲。听话,你先回去歇着去。朕答应你,一定会为嘉宁做主。”
“好。”贤妃有些失神,喃喃地点头,“可不能叫那些想要嘉宁孩子性命的人如愿了。”
李北辰冷声吩咐道,“送贤妃回宫。姜余你跟着贤妃娘娘回景仁宫,随时照看着。姜闲你留下来照看嘉宁。叫顺嫔、宜婕妤过来。再把今天传话给嘉宁妃的贱婢叫过来。然后一级级地往上交代清楚,自己的消息是从谁那里听说的。
谁隐瞒,谁就是源头;谁攀咬,就送进宫正司大刑伺候。朕倒是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谋害朕的皇嗣!”
话语里难掩怒气。
谣言这事儿,不容易查出源头。但不管最后是不是能查得出真凶,至少要查。
贤妃听完,柔声说道,“谢谢皇上。”
李北辰像哄孩子一样,“听话,回去吧。”
墨玉没见过皇上对自家娘娘这般温柔耐心的,心里十分高兴。
李北辰坐在塌前,望着江月白憔悴的面容,呼吸微弱,眼神哀伤,像是植物枯萎了一般,心被紧紧地揪了起来。
他握住了江月白冰冷的手,喉咙干涩地连唤了几声“皎皎”。
江月白没有应答。她的心实在痛,痛得要命。
泪水刷地一下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显得脸色尤其苍白。
李北辰握着江月白的手,十分心疼,想到始作俑者,怒气横生,又怕吓着江月白,压制住怒气,冷冷道,“还不将那贱婢带上来。”
紫苑被带了上来,果然是新人。
她立马招供,今日是去尚服局,给娘娘送料子过去做衣服时听到的消息。
李北辰命徐方带着紫苑去尚服局认人,然后送进宫正司。将宁安宫所有新进的宫女全都扔进宫正司严查。
姜闲一直垂眸候在一旁。见人不多,立马跟皇上禀报,说有要事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