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上的蚂蚁,嘴里喃喃地说道:“嘉宁,你一定要挺住。”
忽而停下脚步,转头对墨兰说,“墨兰,你快去禀告皇上。快!”
*
宁安宫。
丽春伺候在江月白身边,小声说道,“娘娘,贤妃娘娘已经在来的路上,她已派人去通知了皇上。”
“如何?”江月白举着面小小的铜镜问道。
丽春点点头。
她不懂娘娘已经够伤心了,方才还泪流满面痛哭失语,为何还要上个妆。
她哪里懂,西施老师传授的盛宠秘诀之一就是,做美人就要一直美着,就连哭都不能丑哭。
江月白将系统出品的品牌化妆包交给丽春,“藏好了。”
她心里难过得要死,鲜血淋漓。但她知道,再难过都要为活着的人努力。
精心画过妆后,江月白的脸色更加苍白,泪光盈盈,眼睛更加清澈无辜,一股支离破碎的美感。即使不哭,看上去也是美得柔弱不堪。
饶是谁看了,都会心疼得要死。
贤妃走进屋里时,屋里的一切跟从前一样。却有一股巨大的悲伤汹涌着扑面而来,令人心痛到窒息。
“嘉宁?”贤妃颤声喊道。
只见江月白躺在卧榻上,双眼空洞无神,定定地望着前方。
贤妃更加担忧了。因为她知道,哀莫大于心死。
真正的痛彻心扉,可能哭不出来。
“娘娘,您吃点东西吧。”丽春跪在榻前,双手捧着一个放着汤匙的瓷碗,恳切地劝着江月白。
贤妃扶着墨玉的手,坐到江月白的榻前,从丽春手里接过瓷碗。
里面是江月白即使吐得要死每天都会坚持吃上一小碗的鲟鱼羹。
“丽春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贤妃把瓷碗还给丽春。
她凝视着江月白苍白清瘦的面庞,双手攥住了她的手,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真切地唤了一声:
“嘉宁。”
江月白木然地转过头来,呆呆地望着贤妃。眼睛缓缓地眨动着。她嘴唇苍白,身上的悲伤就像一团浓墨迅速蔓延开,化成了一片黑色。
“嘉宁。”贤妃又唤了一声,心中为江月白而难过,眼泪流了出来。
“姐姐怎么来了?”江月白苍凉地一笑,替贤妃抹掉脸上的泪水,“姐姐怎么哭了。”
“我……我……”
贤妃手足无措地紧紧攥着江月白的手,一时间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嘉宁,你听我说。我……你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江月白低下头,声音沙哑,哀伤地问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对吗?其实你们一直都在瞒着我。”
“我、我......”贤妃一时语塞,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确实一直遵照旨意故意瞒着她。半晌之后,垂下眸子,面露愧色,“嘉宁,对不起。”
江月白垂下了眸子,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眸子,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贤妃想哭又不敢哭,怕惹得江月白更伤心;想要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好默默地握着江月白的手,“嘉宁......你还有孩子。”
在她的印象里,江月白的手向来温暖,今日却冷得如同一团冰。
她焦急地看向门外。
皇上,皇上怎么还不来呢?
或许这个心结只有皇上能解开。
墨兰与夏至去勤政殿请皇上的路上,碰到了带着小白狗朝宁安宫走来的恬妃和愉才人。
两人连忙行礼。
恬妃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勤政殿请皇上?”
墨兰心惊胆颤地答道:“回娘娘。是。”
恬妃笑着摆摆手,“别愣着了,快去!本宫也正好要去探望你们娘娘。”
谁知鞑靼派来的和亲队伍刚好今日到,皇上正带着左右丞相接见野四扎派来的特使,详谈野四扎就任大汗的情况。
送走特使后,又听李北弘派回来的人汇报了安北都护府的筹备情况。
法王在韩子谦的护送下在鞑靼各地讲经说法,韩子谦也正好跟着到蒙古各地熟悉民情,同各部落的贵族建立联系。已有十几个蒙古贵族登记希望与大明王朝通婚联姻。
待全部接待完毕时,已经接近正午,准备用午膳。
皇上原本照常去恬妃宫里用午膳,听梁小宝简要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两孕妇竟然凑一块了,脸色立马挂了下来,放下筷子就赶了过去。
他原本还想再多瞒江月白些日子的,至少等江月白满了三个月,胎相稳定了再说。鹦鹉也抓到了,正准备今天送过去,却没想到竟然因为两只鹦鹉坏了谋算。
咬牙切齿地想,但凡找到那个幕后散布消息之人,定将她碎尸万段。
见到江月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