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祥一向坚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面前是尸山血海不皱一下眉头,更明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
在世人人面前,孟之祥一副铮铮铁骨的风貌,永远是一副淡定的样儿。
然而他对于余玠,那是充满景仰的!
这是个活圣人站在他面前,真的做到了为国为民而鞠躬尽瘁,而且不谋个人私利!
他对于孟之祥的战功不妒忌,对于孟之祥的产业不眼红,两袖清风,一心想的只是打败鞑靼人。
余玠在迎战鞑靼人的攻击。无论是山穷水尽也好,无论是命悬一线也罢,那时的他每一次都是热血沸腾,脸上总是挂着自信的微笑。那时的他知道,他是为整个国家和民族在战斗,而他的身后也同样有着国家和民族在将他支撑。
可是他换来的是什么呢?
为了私利,为了朝堂上的虚名,那些曾经他保护过或者间接保护过的人,现在正反过头来在朝堂上拼命的打击他。
不值得啊!
今天,当孟之祥想到了余玠时,他表面上是好色好财好食的“三好将军”,实际上满肚子密圈,想的是如何造反与叛君之事,对比于余玠,内心不由得羞愧。
如李纲、岳飞、孟珙和余玠等人,他们面对国难,挺身而出,封妻荫子,从来都不是他们的目的。以血肉铸就长城,以忠魂护卫神州,才是他们的终极追求。
可惜,“夏虫不可语冰”,对于一些专擅折腾、喜欢内斗的朝堂奇葩、斗嘴学者,他们永远理解不了什么是忠诚的军人。
皇帝宋理宗,这个狗皇帝真是命好,不但他的皇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且他在位的几十年,将星璀璨,尤其是“孟拱主攻,余玠主守”,一攻一守之间,南宋的半壁河山,稳如磐石。
余玠虽去,四川还有孟之祥、两淮有吕文德,狗皇帝的皇位看起来还是稳固的。
守着如此梦幻好局,大宋朝堂不断的折腾、自毁长城,余玠的悲剧只是一个缩影,这样的折腾也只是冰山一角,说不定,以后会轮到我孟某人。
想都别想!
站在二千年历史巨人肩膀上的孟之祥内心根本没有任何的忠君之意,他只忠诚于大汉民族,皇帝想让他俯首贴耳,做梦吧。
康康狗皇帝做了什么?
据大老婆余十一娘给回来的情报说了,朝中有国子司业叶梦鼎进对,说应该向四川多派使者,以防孟之祥像余玠一样在四川专权,结果被皇帝采纳。
一来,狗皇帝让侍御史程元凤改任权四川路都转运使,前往四川路管理财赋,负责钱粮物资,捏住孟之祥的钱袋子,行监督的权利。
所谓的“权”就是暂时、代理的意思,但不影响程元凤对孟之祥的监督。
而且程元凤此人乃进士出身,字瑞甫,徽州歙县(安徽)人,此人是响当当的清流,资历老,曾因触怒权臣史弥远而贬职,他老而弥辣,入川明摆着就是看着孟之祥。
二来,狗皇帝派出了叶梦鼎为成都府通判,孟之祥知成都府,叶梦鼎就是他的副手。
叶梦鼎既然声明要对孟之祥加强监督,想必会睁大眼睛来看着孟之祥。
三来,任命蒲择之为四川路副安抚制置使,进一步对孟之祥的掣肘!
蒲择之是四川大族蒲家的成员,影响力不小,相当于备胎,一旦孟之祥有什么行差踏错,即可将他罢免,由蒲择之顶上。
诏令上曰,孟之祥所有相关军政事务,必须由上述三个家伙会签方可奏效。
这可是余玠都享受不了的待遇哦,可以说,孟之祥所处的环境,比起余玠更为险恶,狗皇帝对孟之祥够“关照”的了!
说实在话,孟之祥是想造反,但他更清楚造反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现在他表现得可是大宋的忠臣哦。
然而皇帝已经把“不信任”三个字明晃晃地挂在了头上,往孟之祥的身上套上了三层枷锁。
军人用命,国家安定。但反过来,国家安定,却往往就是军人悲剧。宋朝朝堂,正面硬刚蒙古不行,可是强拆自家门面——很有光荣传统。
再有,大老婆说孟之祥的“好朋友”贾似道是官运亨通,他在淳佑九年,晋升为京湖制置大使。十年(公元1250年,现在为1253年),担任了两淮安抚制置大使。
这“大使”可不是现代的外交官,和两淮安抚制置使相比,多了一个“大”字,表明其官职更高,更尊贵。
宋蒙战事主要在四川打,京湖和两淮的战事不烈,功劳所赚不多,不影响贾似道升官。
据情报上说,贾似道现在养望途中,高升为“使相”(以朝中政事堂或枢密院大员身份出任地方军政主官)是指日可待。
对比于孟之祥,战功再大又如何,可人家比你升得就是快。
得,你皇帝既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孟之祥心地忖着那些怀疑俺的人,历史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