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掷千金(1 / 3)

观月博坊的一楼,那正中的赌桌上,一白一黑一红的身影相对而立。

周遭的纷杂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红衣女子的素手一翻,黑色骰盅迅速将三颗黑色的骰子一揽,罩入其中。

碰撞声传来,不似玉珠坠地般清脆,倒似冰雹坠地般沉重。

不似一般的赌客,赵挽缨自庄家女子开始摇骰盅起,目光就从未落在这骰盅上,而是从始自终都直勾勾地盯着女子。

只听那骰子敲击骰盅。

一下。

女子忽然惊觉不对劲,面色一变,歪头细听,手中摇晃的幅度也变得大了起来。

骰子击打着骰盅,却如夏日沉闷的午后偶然惊起的滚滚闷雷。

骤然,一声惊响,女子的动作停下,黑色的骰盅稳稳立于桌面。

女子缓缓抬头,笑意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紧抿的嘴角,蒙着红纱的双目望向赵挽缨的方向。若她看得见,那眼神中必定含着刀子。

“开。”

赵挽缨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

下一瞬,黑色的骰盅掀开,只见三个骰子齐刷刷叠成一堆,笔直得分毫不差。而那最上层骰子的正面只有一个赤红点。

一点。

如她所料。

赵挽缨旋即侧目看向裴蕴,却见他面不改色,目光玉雕一般凝定而凉。他迎上她的目光,淡定自若道,“是在下输了。”

说罢,他又转而看向朗元。

“朗坊主方才说加注也能上楼,是么?”他这一句看似询问,实则却是陈述。

只待朗元应声,裴蕴即刻接道,“我们加注。”

有钱便可为所欲为么?有钱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朗元因着裴蕴的话短暂一愣,他目色复杂却当即应下,“自然可以,可按着规矩两位还得一起赌。”

“那便一起赌。”赵挽缨说,她看向裴蕴,两人的目光再一次无声交汇。

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又到底想干什么。

赵挽缨转头,率先起身跟着朗元向二楼走去。

随即,裴蕴踱步跟上。这一次,他却与扶霖擦肩而过,冷冷的目光掠过这位一直默不作声的青衣少年。

他宛若山间新竹,不染浊气,在这人间喧嚣的赌局上,遗世孤立。

刹那间,他的目光由平静转为森凉,只是又在视线那个白色身影挡住时,目光从森凉转为平静。

“走了。”

赵挽缨拉过扶霖,跟着朗元上楼。

这一拉,她只觉背后有目光如箭般射来,可下一秒那目光又在灰暗的灯火中消失了去。

不似博坊中灯火通明的正厅,连接一楼和二楼的楼梯藏在不显眼的暗处。灯火悠悠,缕缕暗淡的灯光勾勒出楼梯的轮廓。

正厅中的吵嚷声,骰子声漂浮在远处,这楼梯间显得分外安静,唯有几人的脚步声不断响起,宛若空谷传响。

越往上走,下头的吵闹声越远,随之而来的是偶尔响起的零星的敲击声。

不多时,黑暗消逝,明亮袭来,狭小的楼道被留在身后,眼前是豁然出现的宽敞的二楼正厅。

观月博坊的二楼不似一楼般拥挤,一眼望去人烟极少,赌桌也较之一楼少了许多。仅有的几张赌桌旁站着几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他们见有有人上来,手中的动作一顿,目光促狭地打量着眼前二人。

因着二楼的人极少,所以他们交谈的话语几乎清晰可听,向来豪横惯了的公子哥从不避嫌,他们就这么边摇着骰子,边堂而皇之的议论着。

“哪家的?怎么没见过?长得都这般磕碜。”

“不知,且看着罢。”

赵挽缨和裴蕴目不斜视,对这些交谈声仿佛置若罔闻。两人的目光无声的不约而同地再次落在了公子哥们手中的骰盅上。

赌桌上,两个公子哥摇骰盅,其余的各押大小。

只听那骰子声再次响起。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这儿便是。”朗元突然走至一旁,宽而长的红木赌桌赫然出现在赵挽缨几人面前。

赵挽缨漫步上前,她的手轻轻抚上红木赌桌,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桌沿。

倏忽,她眉角微抬,看向站在那红木桌另一端的女子。

同样的,她也是一身红裙,双目蒙纱。但较之一楼的庄荷,她的面色更是苍白,不着一丝血色,就连那嘴唇也泛着白。

“这局你不必摇骰子了,他们对赌。”

“是。”

女子淡淡应道,她的声音飘渺,像极了这观月博坊二楼点着的淡淡熏香。

应罢她退下赌桌,与赵挽缨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悄无声息,赵挽缨的心思全然落在那赌桌的骰子上,竟是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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