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应看说有事交代,楚妍也没什么犹豫,“侯爷直说便是。”
“等下我有三封信给你,一封你带回馆驿交给彭尖,让他按信上命令行事,一封你带回汴京交给王忠,也让他按命令行事,还有一封,你持我信物入禁宫求见天子,亲自交给他。”
“啊?”楚妍听着第一件事尚在合理范围,第二件让她回汴京就有些离谱,毕竟彭尖身边也带了不少人,单纯给王忠传个话,也不至于把她派回去,听到第三件,只觉得方应看怕不是累糊涂了。
“侯爷?你让我求见天子?”楚妍指着自己,“我,神通侯府一个长工,身契上造的都是贱籍,你让我求见天子!”
“此事与我身家性命息息相关,除你之外,再也无人可托。”方应看说的很是郑重。
“侯爷你一天到晚做的事怎么都和身家性命有关?”楚妍皱着眉,很是不赞同,“那若是我求不到天子传召呢?”
“我此前已经让人传消息回京了,你持我信物,定然能见到。”方应看又恢复了往常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让你递封信,天子日理万机,估计收了信就让你退下了。”
“那侯爷干嘛不让禁军跟我一起回去,有他们在,我往宫里递信也方便些。”
“他们另有别的事情做,这雁门关大营的水,可是深得很。”
楚妍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反正递封信而已,说不定天子根本不会有空搭理他,能派个内侍来就不错了。
“那我以何物为凭?”
方应看抬手,解了身上的佩剑递过去,“便以此物为凭。”
楚妍没想到他居然将血河剑给了自己,当下有些吃惊,“那侯爷用什么?没有其他印鉴之类的代替?”
“你持此剑,若是回京路上遇上不长眼的江湖人为难你,便说自己是......”方应看顿了顿,“说你自己是方巨侠的忘年之交,想必便再没人敢动你。”
楚妍听他竟然将自己义父的名号都抬了出来,便知道第三封信当真十分重要,她也收了心,郑重道:“侯爷放心,我一定将信交上去。”
方应看听她这么说,指了指旁边的床,“你先去休息,本侯把信写好,还要你连夜赶路才行。”
楚妍也知道这时候容不得意外,当下走到床边往上面一躺,便开始休息。
方应看借着烛火,用目光细细在心中描绘楚妍的样子,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他眼神一转,又是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匆匆提笔,写了三封信。
楚妍其实也没睡着,她听到搁笔的声音就睁开了眼,朝着方应看问道:“侯爷写好了?”
“嗯,你过来。”
楚妍起身,走到方应看身边,见他递给自己三封信,两封上面写了名字,一封则是空白的。
“你先回馆驿找彭尖,再骑马回汴京,路上多带银子少带行李,务必要快。”方应看指着第二封信,“给王忠的信,必须让他当着你的面打开,听他说一切谨遵本侯的吩咐才算数。”
“至于这第三封,”方应看指了指空白的信封,“此处有秘药,解法王忠知道,你去送信之前千万要将上面的字显出来,要不然宁可不去,也绝对不能空着送过去,懂吗?”
“我知道。”
方应看盯着楚妍,声音抬高又问了一遍,“懂吗!”
“侯爷放心,我一定不会弄错。”楚妍只当方应看是担心她办不好事惹到天子,“你信我。”
方应看突然抬手,将楚妍抱住,“务必以你的安危为先。”
楚妍冷不防被他抱了一下,还有些哭笑不得,“侯爷今天怎么多愁善感的?”
方应看松开她,又是那副嚣张的语气,“那你就要反省反省自己为什么让本侯放心不下了。”
楚妍哼了一声,只觉得这样的他才正常,她将三封信塞进怀里,又拿起方应看的剑,“我这就去了,侯爷保重,等我办完事就回来找你。”
方应看顿了顿,“你先别急着回来,在府中多等几日,天子或许有吩咐。”
“好的,”楚妍掀开帘子,扭头看他,“侯爷,我走啦!”
“骑本侯的马走。”
“馆驿也有诸多好马,侯爷的马还是自己留着吧。”楚妍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来,“侯爷,你等我回来啊!”
待到天色渐明,楚妍回到馆驿,彭尖等人聚在屋子里围着那两拨细作,楚妍将信递给他,“侯爷吩咐。”
彭尖打开信,见方应看吩咐他将细作尽数带去雁门关大营汇合,当下也不敢耽搁,又问过楚妍行程,知道她要回京递消息,便率众人收拾东西往雁门关去了。
楚妍挑了匹马,带上水、干粮和银子,她的样貌就算穿着男装也不像男人,怕节外生枝,便又给自己头上罩了兜帽,一路向着汴京而去。
来的时候她坐在马车里,闲的只能剥花生解闷,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