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心中那股郁结之气也就散了,毕竟在当时那种你死我活的情况下,就算真能让她冷静思考,她也拿不出来更好的办法。
“哭够了?”方应看见她没动静了,“哭够了就从本侯身上下来。”
楚妍尴尬的离开方应看的肩膀,瞧见他一脸含笑的模样。
“这次把本侯的衣服都哭透了,可不能不对本侯负责吧?”方应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还不快给本侯更衣。”
楚妍见方应看笑成那样就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但她也看到衣服湿的不像话,低头略略用力拽下方应看的腰带,又抬手去脱他的外衣。
方应看大大方方展开双臂,任由楚妍帮自己换了外衣,等腰带扣好以后,又别有用心的说出一句:“很好,晚上被本侯抱惯了,现在都不害羞了。”
“侯爷!”楚妍刚才被他安慰到的那点温柔暖意被这句调侃轰的渣都不剩,只恨不的用衣服堵住他的嘴。
方应看见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笑着抬手在她头了揉了一把,“万事都有本侯在,以后莫再哭了。”
“我才没哭,侯爷看错了。”
“呦,不愧是小茶壶,嘴巴硬得很。”
众人行至城中馆驿,发现此地规模颇大,诸多婢女家仆进进出出,显然是已经住了不少人。而彭尖不愧是方应看的心腹,早早就将一切安排妥当,连随行众人都能享受两人一间房的顶配待遇,晚饭更是丰富美味,甚至还有汤泉屋子解乏。
方应看先是安抚了一下刚从生死边缘走过一圈的众人,又叮嘱他们好好休息,便让大家散了。
楚妍乐得偷闲,自己拎着换洗的衣服去汤泉泡澡,不同于侯府那种超华丽的大温泉,馆驿的汤泉不过是小隔间里一人一个木桶,但就是这样,也足以让她觉得享受。
好好休整一番,楚妍回到方应看的房间,瞧见他正和彭尖一起商量事情。
“侯爷,今夜我把香点了?”楚妍行过礼,举了一下手里的木管,出门在外自然没府里那么讲究,连带出来的龙涎香都是线香。
“嗯。”方应看随手一挥,让她随意。
随后又听方应看对彭尖说道:“明日一早你先去山西巡抚衙门传本侯的话,让他们把钦差仪仗备好,待本侯和诸位大人到了,你再回来此地候命。”
“属下明白。”
“那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彭尖退至门外,转身将房门关好。
楚妍也点好了香,见彭护卫离开,便朝着方应看打了个千,“那奴婢也不打扰侯爷休息,先下去了。”
方应看瞧着她,“你跑哪去?”
楚妍唔了一声,“彭护卫怕侯爷舟车劳顿不曾好好休息,特意让奴婢自己找个房间睡,莫吵到侯爷。”
“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方应看语气不善。
“我们这也是为了侯爷好嘛!”楚妍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况且不是侯爷自己说的,我晚上睡觉不老实,害的您也睡不好。”
“可本侯就喜欢你这不老实的样,”方应看瞥了一眼屋内的床,“自己躺上去。”
“侯爷,”楚妍皱着脸,“您这般尊贵的人物,怎么能和别人挤在一起睡呢,往日是您体贴我,可怜我,怕我这个小婢女冻着,可如今条件优渥,就算奴婢有城墙那么厚的脸皮,也不能再委屈了您呐!”
方应看见楚妍这套装模作样的表演,冷哼一声,“这天下敢对本侯玩过河拆桥这一招的,你也是第一个。”
“嘿嘿,”楚妍笑笑,“奴婢这是敬爱侯爷,才不是过河拆桥,那奴婢告退啦!”
说罢就要往外走,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侯爷若有事吩咐,到天字申号房找我便是。”
方应看瞧她跑的比兔子还快,骂了一句,“果然是个没良心的。”
楚妍许久没有自己睡过一张床,当下先在心里夸了一遍彭护卫的体贴,又赞美了一波方应看的威势,高高兴兴的滚了一圈,准备好好睡一觉。结果就在她迷迷糊糊还没睡熟的时候,不远处某个房间里断断续续地响起有些奇怪的声音,似痛苦,似快乐。
楚妍摸了把飞刀,脚不沾地地移到门口,凝神细听,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当下羞红了一张脸,恨恨跺了两脚,才又回床上去了。
只是那声音还在继续,吵得她心烦意乱,干脆用内力闭了五感,才得到片刻安静。
她沉浸在一片黑暗中,却总觉得那声音还在耳边萦绕,仿佛无形的毒蛇,狠狠地勒住她心口。
之前她被骗去甜水巷的时候,也曾遇到过这种场面,只是那时她从未同别人走的近过,对所谓男女之事,自然是嗤之以鼻。
可如今楚妍只觉得心口绞痛不堪,那声音与毒蛇尽数化成了龙涎香与方应看的脸。
初见时防备打量她的方应看,房间里逗弄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