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为见到了百里言冬那几人,被迫触发了原书剧情,就像是规则的自动修正,逼着他们这些人往前走。
“师父不会有事的。”小雀拍着她的肩膀,心疼不已,“别怕,小姐,他不会有事的。”
高春至呆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有些不能理解陈映澄此时的反应。
家中其他人知道此事后,也只是担心和着急,立即动身去寻找能证明陈元覆清白的证据。
这一日的周转,陈元覆今晚也就能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陈姑娘太脆弱,或是有什么其他的难言之隐……这件事对陈映澄来说,好像天都要塌了。
这桩案子蹊跷,陈元覆也不是唯一的嫌疑人,冷相七的尸体和昏迷的城主,是在他妾室的院子中被发现的,院子里一片狼藉,而那位即将临盆的妾室不见了踪影。
或许是妖怪潜入,掳走了孕妇;
也不排除那个妾室是妖物所化,谋杀了丈夫,又重伤了城主。
包括高春至在内的大部人都更偏向于第一种可能,但没有一个人怀疑冷成光。
毕竟他和冷相七是亲父子,而且他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个金丹道者?
陈映澄不住地流泪,慢慢地有些呼吸困难,浑身抽搐起来,小雀怕她出事,施术让她睡去。
“冷成光在哪儿?”
安置好陈映澄,小雀冷声询问高春至。
“冷公子一直在青宝司待着,未曾露面。”
他嗯了一声,脸上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高春至不便再待在这里,便起身告离。
走到门前,小雀又叫住她,“高姑娘,你也住在青宝司,事情发生那日,冷成光可在?”
“……我不清楚,但是夜半确实听到他房间开门的声音。”她本来都打算走了,却忍不住回头,“公子,冷公子是个普通人。”
“我知道。”他说完,又低下头,静静地注视着陈映澄。
高春至抿唇,欠身离开。
傍晚时候,陈元覆安然归来,如高春至所说,没有一点证据能证明人是他杀的,赤日学院的人来搜查一圈,也怀疑是有妖物入侵,正在着手调查。
他身上的嫌疑打消,本该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可映月山庄却还是死气沉沉。
陈映澄自午间睡下,便再没醒过来,整整三日。
小雀在她身边守了三日,期间去了城主府探望车挚,之后便寸步不离地在她床前。
他总担心是自己那日施下的昏睡咒出了问题,才导致陈映澄沉睡不醒,内心愧疚至极,也整整三日没有合眼,身形消瘦,幽魂一样伏在她枕边。
陈元覆都看不下去,让陈正拓把人打晕带去睡觉,可他昏了半个时辰便醒过来,又跑去陈映澄床边待着。
“澄澄幼时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沈婧坐在床边,低声劝他,“她那时嗜睡,有时甚至睡上半个月,我和他爹便轮番守着她……”
沈婧话语一哽,想起那时,他们也怕陈映澄在某个瞬间一睡不醒。
小雀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到几乎听不清,“娘,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便是。”
沈婧起身,向外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在桌边坐下,呆呆地盯着床上的陈映澄。
她也害怕,害怕陈映澄会离开她们。
*
陈映澄梦到了她师父。
梦里的车挚和现在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却明显能看出那是年轻的车挚,他意气风发,恣意张狂,小小年纪便突破金丹,在青宝城中风头无量,正跃跃欲试要去参加赤日学院的选拔。
画面一转,来到了一处瓦房前,车挚站在院中,房间传来女人痛苦的叫喊,车挚皱着眉,周身的气质沉稳许多。
他对旁边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说,“你想要好了,这个孩子生下来……他的路不会顺畅。”
旁边的男人笑着回他,“这是我和红红的孩子,我自会保他无忧。”
画面又是一转,来到了青宝司,她听到有人叫陈大人。
她以为是陈元覆,可是抬头望去,却是有些陌生的面孔,和她爹有些相似。
是她爷爷。
“大人,我去耿村调查过,那孩子确实是那女人亲生的。”
“大人,外面那伙人为了孩子打起来了。”
“大人!!”
周围的声音突然变得嘈杂。
“大人!那女人带着孩子跳崖了!我们在崖下发现了那女人的衣物,和一具……一具被野兽啃咬过的尸体……”
“大人——!!”
“爹!!”
灵堂前,陈元覆悲痛欲绝,沈婧跪在他身侧,低声安慰。
陈元覆抓着她的手,语调崩溃,“我爹,我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那女人的死不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