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目瞪口呆、如一只野猴似的蹲在石头上的乔翎,愈发无奈的道:
“嫂嫂,这位是定国公府的少国公一一朱皇后的胞弟。
来人向乔翎微微颔首:“朱正柳。越国公夫人有礼。”
乔翎先前听梁氏夫人说过,朱皇后曾经是神都第一美人,朱皇后之后,神都第一美人的美曾便落到了朱皇后的妹妹朱三娘子身上,朱三娘子出嫁之后,才是张玉映与邢国公之女并驾齐驱。往淮安侯府去赴宴的时候,她也曾经见过定国公夫人,因而遥想过朱家两位娘子的风华绝代,可是今日见了这位国舅,才惊觉或许还是遥想的过于寡淡了。朱正柳一语结束,她足足怔楞了三个呼吸的空档,才跳下石头,还礼道:“原来是国舅当面。”
朱正柳点一下头,继而道:“深更半夜,在下率领卫戍清缴淫祀邪徒至此,越国公夫人与姜二公子来此,又是有何贵干?”其实是来看坟的。
只是.....能不能实话实说还在其次,就算是真的说了,也没人会信吧?!
姜裕转头看乔翎,战术挠头:“啊...."
乔翎转头看姜裕,战术挠头:“啊....”
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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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朱正柳出声打破了沉默:“二位若是无从解释的话,在下只怕要请你们往金吾狱去坐一坐,再使人往府上去请太夫人来聊一聊了。”乔翎听得毛骨悚然,悄悄同姜裕道:
“婆婆要是知道我们偷跑出来,最后还进了监狱,说不定真的会杀了我们!
姜裕默然几瞬后道:
“嫂嫂,自信点,把‘说不定’去掉吧。”
乔翎:“.....""
在此关头,二人却见对面朱正柳脸色微变,原本持刀侍立在左右警戒
金吾卫也显露异样,心知是有了变故,齐齐转身去看,又不免齐齐怔在当场。
他们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人,更不知来人已经在此呆了多久。
月亮在云层中半隐半现,夜风幽微,一抹深紫在空气中浮动,冷肃威仪,神秘莫测。
美裕毕竟是公府子弟,见过世面,情知这是一位来自中朝的紫衣学士,赶忙躬身行礼,同时心下惊疑不定一一无极到底意欲何为,金吾卫也就罢了,竟还惹了一位紫衣学士莅临?又担忧嫂嫂不知轻重,说出什么冒昧的话来,想要开口提醒,视线扫过去,却见嫂嫂正注视着那位紫衣学士,眉头几不可见的蹙着,神色有些古怪。美裕见状,便踯躅着没有开口。
乔翎却很快就笑开了:“学士有礼。”
那位紫衣学士的目光隐藏在黑纱之后,难以辨别息怒,闻言也没作声,手中持一管玉笛,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算是致意。继而同朱正柳道:“只是赶得巧了,叫他们走吧。”
是个女子的声音。
朱正柳颔首应了,目光在乔翎身上打个转,单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那叔嫂二人离开。
美裕见状暗松口气,庆幸于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混乱又巧合的乱局,不曾想再一转眼,却见嫂嫂居然朝着那位紫衣学士去了!他惊得魂飞天外,不由得叫出声来:“嫂嫂!”
乔翎笑着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
姜裕没有品出这动作当中所蕴含的意味,却听见了嫂嫂的声音。
乔翎近前去,再次行了叉手礼后,很客气的问:“这位学士,我可不可以看一看您腰间悬挂的那块玉佩?”别说是姜裕,朱正柳都为之惊诧起来。
那紫衣学士沉默的注视着她,乔翎保持着礼貌问询的姿态,同样专注的看着她。
终于,那紫衣学士身上摘下了腰间所佩戴的那块玉佩,伸手递了过去。
乔翎不意真的能够看到,赶忙连声称谢,双手接住拿在手里端详过了,重又双手递还回去:“多谢学士!那紫衣学士将玉佩接到手里,却并没有将其系回腰间,只是维持着缄默的姿态,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她。这一回,乔翎很识趣,也很麻利的道了告辞。
叔嫂二人无需遮掩,沿着大路往山下去。
姜裕忍不住道:“嫂嫂,你好大胆,居然敢索要紫衣学士身上的玉佩!”
乔翎饶是心有所思,也说:“我是在请求她给我看一看呀,又不是抢,人家要是拒绝,那也没什么好说的。”美裕想了想,不由得道:“也是!”
只是易地而处,他多半是不敢如嫂嫂那般做出那个请求的。
想到此处,不免又惊奇道:“我还是头一次听见紫衣学士说话!”
乔翎饶是先前听梁氏夫人说过中朝的种种奇妙之处,此时听了,也不禁觉得稀罕:“你先前从没有遇上过他们?”姜裕道:“倒是远远的见过几次,但是听紫衣学士说话,却还是头一遭!”
开了这个头,少年人的好奇心便打不住了。
他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嫂嫂,你说无极的人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