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欢篇12(1 / 3)

他竭力镇静,欲不打草惊蛇离开,事后盘算如何劝说他们放弃。事情还没有发生,还有挽救的机会,若是发生了,不管成败,他与溪欢此世再无可能!屋内外无烛火,无光影暴露给屋内人,悄然离去,无人会知其来过。

可又没能如他所愿。

魔君早就在他的身后,隐去了气息,审视着他的举止。既然撞破计谋,怎能放他离开!于是在宋征转身的瞬间,恰好正面迎上魔力的攻击,直直往身后摔去,厢门轰然裂开,惊扰了里头的人。

宋征倒在门板上,咳了几口血,他环顾四周,屋里竟有七八个人,眼熟面孔居多,魔君身后还有玄家的主事人。

“阿征,如何?”宋将军扶起宋征,关切查探他的伤情,转而恼怒道:“魔君!谁许你伤我儿!”

“原来是宋三公子,我当是哪来的小贼呢!失敬失敬!”魔君嬉笑,无半点歉意,又如讥讽般:相谋大事多年,府中竟有他不识之人!

“父亲!”宋征抹掉嘴角的血,一把扯住他父亲的领子,眼眶已泛红:“你告诉我,你们是不要命了吗?如今的太平盛世,如何不满意?为何要起歹念!”

他一直都视父亲为表率,万分敬仰父亲,从未有过丝毫不满。可如今,却扯着父亲的领口质问,是失望到了顶点。他不懂,为何会这样。眼前,魔族也参与进来,他可不认为他们只是一时兴起的。

许是怕宋征坏事,魔君令他晕了过去。面对儿子的质问,宋将军不由自问,是呀,是不好吗?可他别无选择。自当年宋征回王城起,他就已做出了决定。

他清楚宋征的性子,这才瞒了他那么多年。他自小怀抱对父亲的敬仰,若是一朝充斥愁闷之情,不会长成这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宋征还是知道了。过去,他曾劝父亲,劝了三十余年,最后却是狼狈为奸,倒也可笑。

年少时,他满是一腔热血,无心走父亲规划的仕途,投军驻守边境,长期不归家。那时他还是一个尚无功绩的小兵,偶然回家探亲,得知了父亲的计谋,但他无意参与,反劝说他们勿动妄念,苦口婆心未果,只好躲回了边境。

后来功勋越攒越多,到了婚娶的年纪,拒了父亲相中的亲事,又不顾反对,与一个边境的女子成了亲。父亲骂其不争气,越发偏爱大哥,觉得大哥才懂他的执念,而他只是溪家养的一条狗!

王上册封他为戍边将军,他回王城领旨时,又携妻儿回王城,顺道恭贺父亲的大寿。说出去让人觉得可笑,堂堂戍边大将军的父亲,未来将会是谋朝篡位的逆贼!他痛苦多年,一句也不敢外传,若说了谋反之事,与亲自手刃父亲何异!

宋征落水,性命险些不保,父亲毫无悬念的偏爱,终于使他心灰意冷。

抱着断绝关系之念离开,若父亲终是选择谋反,他会将刀刃指向父亲。可一晃五年,迎来了父亲的第一封家书。信里却道,若他不与之为伍,妻儿都将暴毙!

他带妻儿回王城时,府里人所备的膳食里,都掺了毒药。

五年为期,不服解药,便会身亡。

如此荒唐的事,竟叫他给遇上了!

他有泪不知如何倾泻,父亲对权力的执念,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而解药是短期的,并不能完全解除毒效。宋征独自回了王城,成了父亲的人质,每月用以换取解药,他也别无选择,成了父亲的棋子,与之同谋。

宋征被关进了地牢,宋父盘腿坐在铁牢前,一五一十地与宋征细说这些过往。宋征叹息,发觉自己并没有资格指责父亲。

是祖父欲要大伯继任宰相之位,王上不允,生了不甘之心;是祖父听闻云津气运将去,开始暗自觊觎王权……种种贪念,而拿他们的性命,作下了这个赌注。

玄家无人入仕,财运走下坡路,即与祖父一拍即合。玄笙现身边境,也是为了监视宋将军,方便与王城通信,紧连两家的关系。

膳食里既能掺入毒药,也能掺下解药,是宋征过于信任他们了。

壁上烛光晃悠,一闪一闪,似是将要被微风扑灭。

“父亲,您可知道……”宋征顿了顿,挤出一抹苦笑:“我正打算告知殿下,我倾心于她的。为什么会如此!”

宋将军沉默无言,重重地叹息了几声。他当时不能直言,旁击说他们不合适,不道今日之实情,是怕他情绪崩溃,回不到从前,可他也明白,情是难自控的。

宋将军走后,全身力气如抽离般,他瘫软在地上,闭目全是溪欢含泪质问之容,彻夜不眠直至清晨。

宋尧见他躺在地牢里,没有半点吃惊,也没有问他为何。

宋征心下了然,盘腿坐稳,哑着声问他:“兄长,你何时知晓的?”

宋尧叹声,如实相告:“你回王城的那一年!”

“果然!”如宋征所料,他已不想问为何不告诉他,而是问:“何时起兵?”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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