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截雪白藕臂，回来时低眉垂首，偏着脸无声展示着她那修长的颈子与其下饱满的曲线。
褚昭神色淡漠，瞟了她一眼，没什么反应。
玉蕊执玉箸为他夹了片嫩生生的莲藕。
褚昭依旧没反应，仿佛没看见。
玉蕊含羞带怯提醒道：“殿下，奴婢为您布菜。”嗓音柔美圆润，一副小女儿家的情态。
褚昭不置可否，随意应了声，却不碰那片藕。
他视线扫过屋里众人，没见几个人，抬首问：“你房里就这些人？”
姜锦瑜瞥过一脸失望模样的玉蕊，皱了皱眉。
她不介意别人和褚昭产生什么关系，玉娇都是她一手送上去的，可这不代表她能眼睁睁看着下人僭越，越过主子身份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妖。
这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对上褚昭的视线，看着他眸中近乎了然的神色，姜锦瑜一时有些慌乱。
他发现了？那为何玉娇还好端端回来了？
今日是来秋后算账的？
不，不可能，褚昭还需家族助力，这事揭出去对他只有坏处，除非褚昭要自断臂膀。
姜锦瑜掐了掐手指很快镇定下来，心思一转：“还有个丫鬟身子弱些，正在屋里养着。”
这话既是试探也是暗示，端看褚昭怎么理解。
褚昭便皱眉道：“丫鬟养着干甚，她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姜锦瑜听这话拿不准他的心态，便听褚昭道：“把人叫过来。”
玉娇很快被带来。
她应该刚睡下不久便被叫起，发梢裙袂都有些乱，但步距礼仪分寸正好，规规矩矩的，比玉蕊让人顺眼得多。
姜锦瑜看她很喜欢，一回头见褚昭盯着玉娇，眼睛眨也不眨。
再一次和这种视线相逢，玉娇勉力控制着才没去揪自己衣角。
她乖顺垂首。
厅里一时没人说话，安静下来。
姜锦瑜观察着情势。
褚昭那视线深沉又幽深，姜锦瑜隐隐有了个猜测，挥手招呼那小丫鬟过来：“玉娇，来我这儿。”
声音打破安静，玉娇稍松了口气，快步过去。
下一秒褚昭的视线便移到姜锦瑜身上，她抬眸，看见褚昭眉宇见的冷冽神色。
对视间都对彼此心思有了数。
猜测成了真，姜锦瑜心下稍安，这一时半会的，至少不会拿她怎样了。
她将玉娇又指派给了褚昭。
玉娇玉蕊二人一左一右布菜，褚昭坐在中间，倒是颇有几分齐人之福的架势。
今日的菜色有意向宫里的制式靠拢。
玉娇没见过宫里菜的模样，也不知道褚昭喜欢吃什么，便伸向离他最近的荷塘小炒，从中夹起一块嫩藕，放至褚昭面前。
玉蕊方才碰过壁，知道褚昭对这菜没甚兴趣，便抱臂等着看她好戏。
她几乎迫不及待要看玉娇吃瘪了，脸上明艳五官都止不住露出些扭曲痕迹。
然而紧接着却见褚昭将那藕片夹起，一口口吃了。
玉蕊笑意僵住。
姜锦瑜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玉娇不知来前发生过什么，见褚昭吃了，便又夹了一片。
褚昭依旧吃了。
其他菜色有玉蕊夹，没有碰一下。
玉娇认定了他喜欢这道菜，刚要伸手再夹，手腕便被一只手握住。
是昨夜执玉如意挑她盖头的那只手，修长有力，优美洁净。
鼻端再度充斥起那股宫廷用香的馥郁香气。
玉娇紧张冒了汗。
她垂眸盯着自己绑紧的袖角，听见上方传来的冷润声音：“孤不喜食藕。”
嗓音一顿，又道：“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