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迅疾。
而那刀刃,显然也是淬过剧毒之物,不说沾身即死,但若被刺中,此地远近无人,也是定要一命呜呼了。
辰良夹在中间,他手无缚鸡之力,半点用场也无,只能尽量躲闪,不连累二人。
贺奔与赵元冲倒尚能应付自如,只是敌暗我明,也不知其数量深浅,总不好防备。
赵元冲心念一转,重剑本也刃钝,一时割不开白绸,他正好借力缠绕而上,骤然发力一拉,只见林中簌簌响动,一个身影被他蛮力拉扯出来,黑衣黑巾,蒙头蒙脸,正是操纵这白绸的人。
贺奔一看,照样学样。
就在此时,二人忽见身旁火光亮起,转头惊看,只见一人黑红长衫,银刀如电,手中火折飞快点燃周身白绸。正是木剑声。
赵元冲此刻无暇质问他为何出现在此处,单看他动作,心中恍然。白绸易燃,着火后迅速朝林中来处烧去,不单照的林间通明,还叫他们看清了每个隐在丛中的身影,左右前后,足有二十人之众。
木剑声看清人影,并不用刀,只捡起石子做暗器,顺着火舌飞掷过去,意在重伤或驱赶。她想,若真是旧部,需得手下留情,盼他们就此收手,往后自在生活去。
不多时,人鬼四散,虽引魂灯依然阴阴飘动,气氛总算松缓下来。
赵元冲扯掉被他拉出的黑衣人的面巾,是个陌生面孔,可惜已经服毒暴毙,也问不出什么。遂在他身上翻翻找找,只在皮肉上寻得旧时恭诚伯爵府家徽样式的游隼刺青,再无他物。
贺奔看到刺青,道,“看来果然是了。”
赵元冲不答,只将目光转向木剑声,十分不善。
这真不好哄骗过去,木剑声喉头滚动,心内揣揣不安,绞尽脑汁想说辞。
然而未等赵元冲逼问,未等他开口,四周呜咽声骤然又起,这次声音如泣如诉,悲伤凄楚,听得人汗毛倒竖之余,生出一股哀哀之意。
那鬼声一直哭一直哭,仿佛哭到肝肠寸断,悲恸欲绝,也…莫名有些耳熟…
他眼看赵元冲神色渐渐不对,还未来得及上前,哭声已停,一声幽幽轻唤随风送来。
“元冲…”
清清冷冷,缠绵哀婉。
木剑声头皮一炸,这分明是她自己的声音!
或者说,不是“他”此时故作沙哑低沉的声音,而是“她”原本的,与生俱来的,属于谢玿的声音。
其他人或惊或吓先不必说,赵元冲神情忽然现出潸然喜色,眸光闪动,“阿玿…”
木剑声猛然扑过去拉住他,“陛下!不要过去,危险。”
贺奔也道,“是啊陛下,定是陷井。”
那女鬼似的声音又响起,一声声“元冲,元冲…”,急切婉转。
赵元冲胸口大痛,五年来阴阳穷尽求之不得,如今那人的呼唤就在耳畔,和他梦中一模一样,她恐惧痛苦时求他盼他,他错失过一次,怎能让她再失望,于是道,“若是呢,朕不能不管…”
这人怎么蠢到这个地步!木剑声急道,“陛下,世上本无鬼神,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方才他们已经失利,这分明是阴谋陷阱!”
赵元冲一怔,继而目光锐利直射向他,仿佛有了实形,要将木剑声千刀万剐。
辰良一惊,他知道木剑声无意间触到了皇帝逆鳞,若世上无鬼神,那皇帝还有何可期可盼
木剑声才不管他生气与否,又道,“民间口技艺人很多,模仿人的声音语气根本不是难事,陛下,你想,就方才情况来看,莫非人还能与鬼勾结不成”
赵元冲只冷冷看着他,道,“朕有分寸,放手!”
木剑声一愣,不想他固执至此,心下怒火升腾。这帮人!敢用自己做饵,即使是旧部,拉出来打一顿再说!
赵元冲捏住他手腕,他顿觉腕间一痛,不由五指松开衣角。拼力气硬功,他从来不是这人对手。
无计可施间,他心一横,张了张口,“赵元冲…”
那是谢玿软糯清淡的声音。
皇帝忽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木剑声咳嗽两声,恢复沙哑的嗓音,“陛下,你看,臣行走江湖也略学过口技,真的很容易。”
皇帝收起惊愕神色,却还是不为所动,冷眼看他,“若是呢?谁赔给朕?”
眼看劝他不住,木剑声一跺脚,“你等着!”
说罢转身,疾风一般掠进林间。
只消片刻,一黑影被人从半空丢到赵元冲脚下。木剑声紧跟着落地。
他一脚踩在这人胸口,银刀架在颈间,咬牙切齿,“再喊一声,喊啊!”
那人身形瘦削,目有凶光,此时鼻青脸肿,口齿开合,发出声音,“元冲…”
正是方才那如泣如诉的呼唤,惟妙惟肖,不说赵元冲,就连木剑声本人也很吃惊。
赵元冲脸色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