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更何况他们这些身份地位价值不高的政治牺牲品呢。
李熏和祁逍都盯着失了魂的女人,也是,神情恍惚,微微一笑,那时候的李熏比从前的沈稚还像沈稚,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沈稚,唯独那脸上的落寞就像落了霜的白草,没了生气。
“闹够了吗,闹够了就请你们二人出去说罢,这里的花花草草都不欢迎你们,它们习惯了自由自在,即便是落寞了也不需要别人来照顾,陛下此举是过了。”
李熏:“你居然、居然……”
李熏终于是爆发了,一个人怒气冲冲的走了,临走时还不忘看了看沈稚,可李熏在沈稚的脸上看不到窃喜和满意,居然也有了兔死狐悲的些许感受,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真心相与也是微不足道的一厢情愿。
我们都是牺牲品,又有什么不同呢。
李熏疯了,她整日里在屋子里说着奇奇怪怪的话,不让人接近也不让人探望,把祁逍等一众人都拦在了门外。
似乎只要把人隔绝在门外,就能杜绝那些可笑的可悲的情意再涌入脑海了。
沈稚觉得这一切真是可笑至极。
从那以后,沈稚一个人在东苑里除草理花,给那颗落寞的花树挂上几颗铃铛,若是风雪交加,铃铛作响,也不会让整个院子都陷入一片暗淡之中。
沈稚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个心里的若隐若现的男人。
他提着花灯,靠在墙角,冲着自己笑,腰间挂着一柄剑,发冠微亮,飘带伴着青丝落在腰间,春风和煦俨然如此。
那真是顶好的一番景色。
沈稚记得赵溆交给自己的任务就是杀了祁逍,就能过上正常的日子,如今厌恶大过怨恨,沈稚一点也不想理会祁逍。祁逍太过虚假,欺骗了所有人,也欺骗了他自己。
某一日,沈稚穿着一件绣着忍冬纹的藕粉色花边褶裙在院子里溜达,看着浑身冰凉睡得不省人事的祁逍躺在了月洞门那里,心里不舒服得很。
“祁逍。”沈稚用力摇着祁逍的手,看着他浑身冰冷的躯体如何摇动都没有反应,终于还是动了心,“来人啊!”
沈稚喊了半天才知道,这宫里的人都挪到李熏的院子里了。宫里太大,若是叫人过来怕是来不及,故而她决定先把祁逍搀扶进里屋,再做定夺。
谁在床上总比躺在地下好的多罢,厌恶是厌恶,可是自己总归是不想他因此丢了性命的,若是要死也是要以及动手的。
沈稚搀扶着浑身冰凉的祁逍到里屋的门前的时候,祁逍慢慢抬眸,一个侧身就把沈稚抵在了门后,一个不留神就捧起了沈稚的面庞,重重的吻了下去。
一瞬间一股茶香味就从祁逍的嘴里蔓延到沈稚的嘴里,除了一点檀香味,还有一丝腥甜味,像冬风掠过平原一样不可阻挡,温热的气息擦过沈稚的鼻子,二人贴得紧紧的,没了空隙,也叫沈稚承受不住。
“你、你……”
沈稚眼神慢慢被掏空,身子忽而麻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心一样,又紧又闷又麻,沈稚的腿都软弱了些,祁逍一把抱起沈稚,不摇不晃的走到帷幕边上把沈稚扔到了床上。
沈稚左手捂住嘴巴,右手抵住祁逍的胸膛,祁逍伸出手握住阿奴的右手,满脸的希冀,他是那么的渴望和想念,沈稚和祁逍那颗炙热而稳稳跳动的心此刻仅有一肉之隔。
“你要干什么!”
“阿稚,你忘了,我们在端阳湖的小屋子里,我们缠绵一晚。”
沈稚忍不住睁大了眼,微红的双颊泛着春光,叫祁逍把持不住。
沈稚:“你病了!你这么凉,快、快去泡一下热水!”
祁逍俯身凑过去亲了一下沈稚的脖颈处,旋即凑在她耳边温柔说道:
“不管是你是赵溆送来的,还是莫丞相的人送来的,都不重要。”
祁逍捧着沈稚的左脸颊,重重的吻了沈稚的额头,随后那伴着腥甜味和檀香味的气味又被沈稚猛然吸进了嘴里,沈稚看不清帷幕随风动,只看得清祁逍那双透凉的隐着微光的眸子冲着自己笑,跌落了的笑意都被沈稚看在眼里,如此,沈稚又失了神。
“……”
祁逍摸了摸沈稚的琵琶骨,那里泛着一点微红,伤痕像一朵盛开的藕粉色的玉荷花绽放在薄薄的琵琶骨上,细细摸起来还有一点不平。
祁逍:“疼吗。”
沈稚皱眉:“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