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信扫了周子然一眼,见其脸色苍白,秦秋意一副担心的模样,就说:“你今日不必学了,休息一天吧。”
周子然抿唇,“多谢殿下。”
秦秋意想到什么,“你怎么虚弱成这样?就算是被训了一天,也不应该这副样子吧。”
说完,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极为肯定道:“你指定身体出了问题。”
周子然脸色一僵,“我没有问题。”
秦秋意抬头看梁信,梁信:“你不要管,他没事。”
秦秋意眯起眼睛,连着两人一起打量,半天才缓缓说:“我懂了,你们两口子的小情趣,确实不能为外人道。”
他一说完,梁信表情瞬间一变,直接扯起周子然的胳膊将宽大的衣袖拉起来,露出小臂。
“是因为这个,别搁那儿乱猜。”
秦秋意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块通红的烙印,是种很奇怪的纹路模样,因为是新烙上,周围皮肤有些外翻,没有长好,看上去鲜红一片,分外可怖刺眼。
秦秋意瞪大眼睛,猛地抓起周子然的手,周子然被他猛地一抓,往旁边差点摔倒过去,险险扶住扶手,才没有摔倒,胸口急促地起伏,躲避似的将脸别过去。
秦秋意注意力全在周子然手臂之上,将其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
他脸色铁青,咬牙问:“就是因为这个,你才变得这么虚弱的?”
周子然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这没什么,是很正常的流程,你不用在意。”
秦秋意眼眶红了,“我怎么能不在意,你不知道我看你这样我有多难受。”
周子然微怔,终于将脸转过来,将袖子拢下来,遮住那块伤口,“真的,我一点事也没有,不要担心。”
明明是对方受了苦,却还在极力安慰他,秦秋意心里酸涩,“你不用如此宽慰我。”
周子然又说:“不要为我担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真的,你信我。”
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秦秋意深吸一大口气,“好,我相信你。”
最后,周子然需要休息,秦秋意就把他送回房间后,才离开。
因为这,他今日心情差到了极点。
这个晚上,是静谧的夜晚。
周子然很早就睡觉去了,秦秋意无事可做,就坐在院子里一个人静静地回忆现代。
现代多好啊。
其实修仙世界也挺好的。
梁信来了,她走进来,扫了他一眼,就也跟着坐下来。
秦秋意:“你怎么来了?”
梁信:“出门转转,转着转着就来了。”
秦秋意:“哦。”
梁信:“你在想什么?”
秦秋意指了指天上圆圆的月亮,“我在想我的家。”
梁信撑着下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家。”
秦秋意:“我家在很远的地方,我已经离开很久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
梁信:“你走多久了?”
秦秋意:“一年多了。”
“那也不算久嘛。”
“你不知道,在我们那儿,一年其实很长。”
梁信:“那你就回去呗。”
秦秋意摇摇头,“我家很远,我大概率回不去了。”
梁信不知道他口中很远的定义,只是说:“没关系,人生来是赤裸裸的,走也是赤裸裸的,所有的停留地都只是旅程中的驿站而已,只要人在,哪不是家呢?”
秦秋意叹了口气,“也对。”
他想起什么,“你能跟我讲讲烙印吗?”
梁信想了想,“就像一个东西,属于你一个人的东西,你不会想留下什么痕迹以防以后找不到吗?”
秦秋意:“烙下去的时候,会很疼吧?”
梁信想起周子然疼得止不住在地上哆嗦的样子,“不疼。”
秦秋意笑了一声,“当我傻呢,他手都那样了,怎么可能不疼。”
梁信:“我总不能说他疼得要死不活在地上爬吧。”
秦秋意脸上笑意消失,“是这样吗?”
梁信:“是你让我说实话的。”
梁信这人嘴毒,但为人高傲,不屑于说谎来逗他,她这样说,那肯定是真的。
秦秋意心里堵得慌,又酸又涩,光是“要死不活”和“在地上爬”就够他想很久了。
梁信看他脸色变了,语气开始缓和,“没关系,也就疼几天就过去了。”
秦秋意涩声问:“对他身体有别的影响吗?”
梁信:“影响肯定会有,不过我下手很轻,他不会受太多伤的。”
秦秋意:“是你亲手给他烙的吗?”
梁信一顿,缓缓开口,“所有男人身上的烙印都来自母亲和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