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站在门口,眼底通红,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人,胸口都在剧烈起伏。
真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秦秋意下意识挡在宋清云面前,拔出剑,满脸戒备,“你要做什么?”
玉兰像是没有听到秦秋意话里的威胁之意,颤着抬步,一点一点地走近。
秦秋意大喝一声:“出去!”
玉兰仍然在往前。
秦秋意猛地挥剑,一道锋利的剑气飞出,雪白冒着寒光的剑气擦过玉兰的脸,将女人略显苍白的脸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丝丝缕缕自破口处浸出来。
秦秋意将剑一横,挡住,“你再往前走,信不信我真杀了你?”
玉兰扯了扯嘴角,“你还真喜欢管闲事。”
她目光落到宋清云的身上,“你终于醒了。”
宋清云已经支起身体坐起来了,靠在床头,他头发散着,丝丝缕缕挂在苍白的脸上,像是大病了一场。
他扯住秦秋意的衣摆,低声说:“你先出去吧,让我自己解决。”
秦秋意看了眼玉兰,又看了眼宋清云,将剑一收,“好,如果她要对你做什么,直接叫我。”
秦秋意出去后,将门一关,自己就抱着剑坐在门口。
徐徐笛音清亮悦耳,少女背对着他,坐在石登上吹笛。
真好听。
霜寒突然说:“你们人太奇妙了。”
秦秋意问:“怎么这么想?”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喜欢的人呢?”
秦秋意一顿,呵呵笑了笑,“我才不信那女人真喜欢宋清云,纯粹是没得到的不甘心罢了。”
霜寒“哦”了一声。
秦秋意又听见霜寒问:“你喜欢完美吗?”
他一愣,反应过来后,“你在生我的气吗?我对梁信没什么的。”
霜寒说:“我不会生气。”
秦秋意松了口气,又听见霜寒说:“我也不会开心,我没有人类的任何情感。”
秦秋意心猛地一提,“怎么突然这么说?”
霜寒只是平静道:“这样的我,在你眼里是完美的吗?”
神无欲无求,没有情感欲念。
秦秋意反问:“那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喜欢我的一切吗?我喜欢的不是完美,而是你。你懂了吗?”
霜寒说:“这样啊。”
秦秋意嘴上这么说的,心里还是杂七杂八地乱想。
霜寒为什么会被他这样一个普通人吸引。
真的是因为喜欢吗?
神明真的会有名为喜欢的感情吗?
他正杂七杂八地想着,突然,门内传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脸色一变,推开门,“该死,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定睛一看,宋清云在床上坐得好好的,反而是玉兰,脸上溢满冷汗,躬着身体。
秦秋意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女人身上七八个大血洞,“你疯了?”
玉兰将插入胸口的匕首拔出来,鲜红的血喷溅而出,滴落在地板上,滴滴答答的。
她本就苍白的脸因为剧烈的疼痛变得更加惨白发青,身体本能地躬着。
她随手把匕首一扔,沾血的利器“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表情平静得吓人,只是用手随便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扯出一个笑。
“我就是疯了。”
说完,目光温柔而缱绻,像是在看多年的情人一样,看着宋清云,“消气了吗?如果还不够,你说捅哪里?我都做……”
宋清云也是一脸的平静,“我说过了,我没有生气,何来消气的说法?”
玉兰这疯子笑容还是不变,艰难地俯身,将匕首捡起来,用匕首将自己抵住,在身体上缓缓游移。
“这儿可以吗?”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露出孩子一样天真的笑容,“这儿可以吗?”
秦秋意冷冷开口:“你真是疯了,我真不该带你来这儿。”
宋清云却道:“我劝你不要这样意气用事,命是自己的,你自己都不珍惜怎么能奢求别人珍惜。”
秦秋意扭过头,对宋清云说:“你先休息,我把她带走。”
宋清云却摇摇头,“谢谢你,但是我觉得话应该要讲明白才好。”
他说完后,又抬眼看向玉兰,对方因为的他目光露出惊喜的笑容,他却开口:“你走吧,不要纠缠我了。“
玉兰表情一滞,愣在原地。
良久,她才用手捂住伤口,一手的血腥黏腻,伤口因为触碰而剧痛,两行眼泪垂下。
一滴,两滴。
像是带着极度的委屈,她声音发颤,有些哽咽地说:“宋清云,我真的好疼。”
宋清云道:“你走吧,无论是爱还是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