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秦秋意掏出一条黑色缎带,“把眼睛蒙了。”
玉兰将带子拿过来,扫了两眼,覆上双眼,脸微微侧向他,语气冰凉,“别想耍我。”
她个子本来就十分高挑,如今消瘦了些,个子看起来更拔高了许多,瘦削的身体紧紧被一层青色外衣包裹,气势坚冷,看上去十分慑人。
秦秋意:“我耍你做什么?”
成千上万的蛇被填入大石坑中,它们爬行、缠绕,肢体扭曲,或蓝色或青色,密密麻麻,“嘶——”
一个少女四肢尽断,蜷缩在其中,因为毒蛇的爬过而造成冰凉的触感颤抖,陌生的东西钻进她的衣裳,与划过她的皮肤,蛇信子伸出舔舐。她什么也看不见,原本的眼睛已被两个红黑色血洞取代。
蛇群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呢喃。
“来吧……被我们吞噬吧……葬身于我们之中吧……为我们提供最好的养分!你是我们新的主人……主人啊!赐我新生吧!”
一个暗红条纹的蛇缓缓爬上少女肩头,缠绕着她的脖颈。
“啊!”
床上的少女发出一声低叫,猛地坐起,因为梦中的场面而脸色发白,满脸的冷汗密密麻麻,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她捂住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大口大口地喘息。良久,呼吸才平缓了些。
摸了摸脸,一手的黏腻湿滑,没有太多反应,她走到梳妆台边,将脸上的血迹全部清洗干净。
又是蛇。
她禁不住想,她的时间终于要到了吗?
算算时间,那场噩梦已经过去十年了。
都十年了啊……她手撑在桌案上,指甲不自觉地插入桌子,手指被尖锐的木屑刺破,一阵阵的刺痛让头皮发麻。
原来,还是不肯放过她。
门被推开,青年一眼就看到摇摇欲坠的少女,嗅到些许血腥味后,脸色猛地一变,快步走过来。
在看到少女的双手后,脸色铁青,将手捧起,小心翼翼地把木茬挑出来,又引着少女坐到一边的凳子上。
青年皱着眉,蹲在旁边,用灵力将染血的伤口抚平愈合。
做完这一切后,青年抬头,注视着少女的脸颊,轻声道:“你在想什么?”
少女张了张嘴,还是摇摇头,“没什么。”
身前的青年一阵沉默后,站起将坐着的少女拥入怀中,在感受到对方熟悉温暖的体温后,“我感觉你总是对所有的东西十分防备,有很重的戒心。”
少女依偎在他的怀中,一言不发。
青年又将她抱紧了些,自顾自说道:“我不愿意你被其他不开心事情困住,我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说实话,我很难受,我太没用了,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他的身体本来就是冰冷的,现在才有了让身体变暖变热的习惯。他总会时不时的害怕少女想到他的本体,招来害怕和厌恶。
他的心脏无比鲜活,就像是真的人一样,有力地跳动昭示着无比蓬勃的生命。
门口处挂着的铃铛突然晃动,发出一声脆响。
“叮铃!”
少女说:“秋意来了。”
青年松开怀里的人,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秦秋意对他点点头,又往里面张望,“阿若姑娘,我把药材带回来了。”
青年冷着脸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若已经走出来了,在感受到多出来的气息声后,问:“你还带了谁?”
青年对她说:“是一个女人。”
阿若往前一步,“气味很熟悉,你应该是我认识的人吧。”
秦秋意睁大眼睛,往旁边退了一步。
阿若问:“你是谁?”
玉兰一把扯下黑色缎带,将少女上下打量一番,“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阿若伸出的手僵住,又讪讪收回去,“抱歉,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阿邪一把抓住她的手,“若若,还有个病人在等着呢。”
阿若才回过神来,低声说:“好,好。”
她被牵着走进旁边的一个屋子,秦秋意却看向沉默的玉兰,冷冷说:“我刚刚说过,你要是私自拿下带子,我就杀了你。”
玉兰转过头注视他,又看了看抵在身前的剑刃,淡淡道:“你如果杀了我,会有很大的麻烦。”
秦秋意将剑收入鞘中,“我不怕麻烦,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手软,所以你也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好吗?”
说完,他就进入房间,将东西递给阿若,“拜托你了。”
玉兰跟着走了进来,看到熟悉的面孔,她呼吸一滞,禁不住要上前触摸对方。
“等等!”
阿若拉住她的手,“还不能碰他。”
阿若的手好像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