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你没有以前快乐了。”
谭辛不语。
“我知道你喜欢自由自在,我也知道你若是与我成亲肯定无趣,我不像九弟那般有情趣,我的宅子你去过,清幽冷僻,更没有那些个宅斗给你瞧热闹,我平日忙于政事也时常会忽略你,我能做的不多,但我保证我不会限制你,我可以给你更自由的天。我就是昀香斋最牢靠的靠山。所以你不要不开心好吗?”
谭辛双手环住他的腰,紧紧地抱着,脸埋在他的胸口,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他身上那股清新的味道全都吸进鼻腔。
“好。”
两人亲昵了好一会,宋明璋才恋恋不舍地放她下马车。
临近年关,其实官栈里没有多少官员落脚,大都是宋明璋带回京城的部队。他下马车时,大队人马早就安排在驿站住下,夜里静悄悄的四周空无一人。
宋明璋走进驿站院子时看见一人伫立在院中,对月而站,背影落寞萧瑟,但毕竟是官方驿站,来往的人大都穿的是官服或是便装官靴,可这人似乎特别低调,身着便装还带着一顶斗笠。
“四弟,别来无恙。”
听这声音非常耳熟,宋明璋停住脚步借着月光才看清来人,立刻说道,“拜见太子殿下。”
宋时微一身微服,摘下自己的斗笠对着宋明璋吟吟地笑起来。
宋明璋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宋时微,一瞬间有千头万绪掠过心头。
依着他与宋时微的关系,宋时微若是有事完全可以明日在他的府邸等候,或者差人请他过府一叙,但宋时微却在明知宋庭芝也一同回来的情况下深夜出京城来到徐州与他会面。
宋明璋心中预感宋时微今夜要谈之事绝不寻常。
“太子殿下怎么会来这儿?”
宋时微没有回答,反而客套起来,“四弟,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我听说你还病了,可痊愈了?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宋明璋上前想说自己没事,借着月色打量宋时微时才发现他脸色惨白,担忧地问道,“殿下怎么……清瘦这么多?”
宋时微不知该如何回答,宋明璋敏锐地感觉这和太子今夜来找自己肯定有莫大的联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宋时微一怔,孩童时俩人亲密无间时常一起玩耍逃先生的课业,那时候他乐颠颠地跟在自己身后总叫自己哥,被管事的嬷嬷教了好几次还是改不了口,还是母妃说随孩子去吧才作罢。
可自打自己成了太子之后,他总是恭敬地唤一句太子殿下,已经许久不叫自己哥哥了。
月色之下往事涌上心头,宋时微喉头哽咽几乎有些失声,为了这一声哥,不枉他深夜出京城。
“我见四弟倒是面色红润器宇轩昂,怕是身子已经大好了。”
此刻在二楼一间偏僻的客房内,一只手食指轻轻地推开一条缝,一双犹如鹰隼似地眼睛顺着窗户沿正观察站在院中的俩人。
宋庭芝早在下马时就瞧见宋时微的贴身侍卫站在马厩隐蔽的角落处,聪明如他便猜测太子肯定得知宋明璋回京的消息,提前在此等候。
宋时微警惕地看向四周,见院子内空空无人打扰才说道,“四弟,此处不是讲话的地方,我有事需和你详谈。”
宋明璋点点头,引着宋时微进了自己的厢房。二楼窗户缝慢慢合上,宋庭芝伫立在窗前良久,“今夜的月色真是明朗,适合商量大事。”
司青问道,“大雍律法太子如无圣旨不得私自出城,此番宋时微如此打扮一定是偷偷出来的,九爷,你要去拆穿他吗?”
宋庭芝反问道,“为何要拆穿他?他在京城的日子已经够难过的了,不如让他和我的好四哥好好吐吐苦水,兄弟抱头痛哭一场,反正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出京城了。”
司青眉眼微转,疑惑地看向宋庭芝,可自家主子好似胸有成竹一切都已料定。
司青说道,“爷,我这就去打探他们说话的内容。”
宋庭芝又笑了笑,满是赞赏地责怪道,“你仗着自己好本事就不把人家牧青牧云兄弟两放在眼里吗?”
“卑职会小心应对的。”
“不必打草惊蛇,宋时微已是瓮中之鳖,随他去吧。等回了京城,饶是他宋明璋再有能耐也救不了他的太子哥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