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道两旁的酒楼茶肆旌旗飘飘,浓郁的酒香和茶香扑鼻而来。
店内的客人络绎不绝,街边的小吃摊上冒着滚滚热气,油香四溢。
陆羡左瞧瞧右瞅瞅,像个刚入京的外地人。
这么多年的黑暗,他终于重见天日,对一切都无比好奇。
他想用这双眼睛好好丈量这个世界,纵然是古代也没关系,至少那天地日月,山河湖海摸样依旧。
“少爷,刚才我真以为您已经走了,没想到……”
槐序这番话似乎在心头酝酿了许久,阴郁苍白的脸颊上夹杂着些许欢喜。
陆羡一把揽过他的肩头,“欸,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抛下你,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槐序被这举动搞得颇为不自在,身体陡然僵直,不知所措。
陆羡意识到,他一激动,现代人的习惯给带出来了,一时把他是主子的这事给忘了。
主仆之间可不会勾肩搭背,他立马放下了手,清了清嗓子,走到了槐序的前面。
一人急匆匆地迎面朝他们走来,陆羡下意识地躲开了。
瞎了这么多年,有诸多不方便。
但只有一个好处,他的感官和直觉比常人厉害很多。
虽说这具身体的肌肉和神经反应没经过训练,远不如他本身的身体灵敏,但他在意识上很快就感知到了有人靠近。
这就像是野兽的本能。
那人轻撞了下槐序的肩头,“抱歉。”
槐序微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他手往下一摸,神色变得紧张,“少爷,那人把我荷包偷了,您在这等我一下。”
陆羡伸颈一望。
那小偷像是脚底抹油了一般,跑得背影都快看不见了,“小心呐,你……”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刷”的一声。
槐序已纵身跃起,身体前倾,双腿用力地在一家店铺的门柱上一蹬,借力在空中翻腾几圈,身手矫健如猎豹,轻盈地落在了小偷的面前。
疾风掀动槐序的衣袍,飒飒作响。
小偷不想到嘴的肉飞走,硬着头皮开干,一拳砸向槐序。
槐序侧身避开,旋身擒住了他的手腕,借由他的手腕打向他自己的胸口,借力打力。
三下五除二,小偷被打得口吐鲜血。
见槐序一脸还要拼命的样子,他摆摆手,“不打了,还你。”
他将荷包朝天上一扔,槐序稳稳接住。
再一看,小偷已不见踪影。
陆羡也赶了过来,“你没事吧?”
“嗯。”
槐序小心翼翼地将荷包放入腰间,“咱们还指着这钱生活,我必须保管好。”
“我怎么不记得你小子身手这么好?”
陆羡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槐序会武的事,也不知道这宿主的记忆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完整。
“少爷大病初愈,有些小事不记得也不必着急。”
“对了,你是在哪儿学的功夫?”
陆羡觉得奇怪,陆府这么大方的吗,还请人教一个下人武功。
槐序摸了摸脑袋,“就……老师教您的时候,我在一旁偷学的。”
“我……我还学过功夫?”陆羡大惊。
他是一点没感觉到这具身体有多少功夫底子,也就打打看门小厮的水平。
还好身体素质不错,毕竟这么个败家玩意儿,要是身体不抗揍,估计早被陆有年揍死了。
“呃……”槐序脸上浮出一抹尴尬,“您估计不太感兴趣,所以……”
“行了,我懂了。”
陆羡仰天长叹一声,真是个二傻子啊。
人家偷学的都这么厉害了,而他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会。
陆羡在一家酒楼外驻足,侧目朝后瞄了眼,果然有尾巴跟着。
他笑笑,抬头仰望这座气派豪华的建筑。
酒楼外墙由雕梁画栋构成,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金色的匾额。
上面书写着“锦宴楼”三个大字,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锦宴楼在京城这繁华之地绝对排得上名号,不少高官巨贾都在这里举办过宴会。
陆羡舔了舔嘴唇,“我饿了,我们就在这吃吧。”
“可……”
陆羡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酒楼生意很好,男客人皆是身着华贵锦袍,头戴金冠,手持玉杯,威风凛凛。
女客人身着绸缎裙裾,头上插着各式珠宝,婀娜多姿。
店小二笑嘻嘻地将他们引入二楼雅座,“客官,看看想吃点什么?”
“你们这什么最有名?”
“哟,客官,您可问对人咯,翡翠螺蛳羹、紫金螭龙鳜鱼、乌金龙鳞鱼翅羹、红宝石鹅掌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