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名字……伱怎么知道?”芭芭拉有些惊奇。“跟你说过了,我喜欢读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韩易摸摸后脑勺,犹豫了片刻,才讲出后半句话,“而且之前买飞机的时候,有研究过达索集团的猎鹰系列。”“看来我也得多买点私人飞机了。”芭芭拉用食指按住下唇,一本正经地抬眼嘀咕。“别调侃我了,芭比。”“你能猜到第二组富豪我就停手……他们是世界最大的油田服务公司。”“……斯伦贝谢家族。瞧瞧,他们也是来自阿尔萨斯的法国人,多巧啊。”“把画面切出去查google不算猜到。”“你又没说。”“you’resuchaslick。”芭芭拉没有继续跟韩易拌嘴,“反正,不管怎么说,八十年代,隔壁邻居有好几十个十亿级别的富豪,而法国只有三个。这让贝当古夫人成为了名噪一时的公众人物,也让巴尼耶获得了接近她的机会……”……“巴尼耶摆好三角架之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夫人,您还好吗?您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苍白?”徜徉在内格雷斯科酒店的长廊里,贝当古夫人微微眯起眼睛,仿佛穿越回了二十三年前的那个下午。“我吓了一跳,感到有些难为情。这是我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拍摄正式的,会在杂志上出版的照片,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是粉底吗’,我问他,‘也许是化妆师刚才把粉底给我打太厚了’。”“可他说:不,夫人,我想不是妆容的问题。”“巴尼耶走到我面前,认真地审视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他的灵魂都随着那一口气飘了出来。”“他告诉我:你的苍白是从眼底渗出来的,我看不到哪怕一点对生活的激情……毫无生命力,这看起来太可怕了。他说这些的时候,费里尼,我最喜欢的大导演,就坐在我右手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多么具有操控性和恶意的谈话方式。”芭芭拉为贝当古夫人感到愤懑,“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您的不快,从而吸引您的注意,好开展他的计划……不管那计划是什么。”“那天下午,我所感受到的愤怒和羞辱,比你现在感受到的更加强烈。我努力抑制住想要把他赶出家门的冲动,礼貌地问他: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巴尼耶先生?”“‘因为我能看出来您是一个极可怜的人’,巴尼耶回答我,‘您不曾真正拥有过任何东西,我能理解,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像您一样,丧失对美好生命的追求’。”“我给他一个缓和的空间,他却反手一巴掌抽在了我的脸上。”“我不记得有人对我这样粗鲁,即使我父亲训斥我的时候,也不会如此无情。我的怒火更盛,再也不想保持我优雅的伪装。我冷下脸来,告诉他:这座庄园,方圆十公里以内,所有活着的、死去的、即将出生的、正在死去的东西,都是我的财产。范围放宽一点,全世界,有至少十万人靠我活着,上千万人每天都要使用我的品牌制造的产品。”“如果我不曾拥有过任何东西,那么你,巴尼耶先生,你更是一无所有。”“‘但你并不曾真正拥有他们’。”“巴尼耶听到我的攻击,洒脱地笑了笑,把相机放回了三脚架上,指着它们,对我说:贝当古夫人,我拥有你看到的这两样东西。我对它们了若指掌,我可以用它们捕捉生命与死亡,相聚与离别,欢乐与悲伤。您呢,在您的生命里,您对什么东西,有我对我的相机这样深刻彻骨的了解和体验?您能讲出世界各地,任何一位使用您产品的普通消费者的姓名吗?抛开那些您每天在董事局会议室见到的那些肥硕大脸,您认识任何一位在欧莱雅工厂工作,从您这里领取薪水的员工吗?您说您拥有这座庄园方圆十公里内的所有活物死物,那您上次驻足欣赏……我就不说村子边缘的那片密林了。上次您推开门,在外面的草坪晒太阳,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无言以对。”“我意识到,这座庄园继承自我的父亲,我的名字在资产登记册上放了三十年,但我竟然一刻都没有想该如何去使用它。”“观察着我的沉默,巴尼耶乘胜追击。‘夫人’,他说,‘我听说您在东非还有一座私人岛屿’……”“‘那太远了,我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说,‘你不可能指望我频繁去造访非洲大陆边上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但他显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这一话题,他踱步过来,微笑着凝视我,说道: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真的能阻挡得了您吗,贝当古夫人?”“您有四架私人飞机,家族一架、集团三架。三艘于百慕大注册的游艇,每一艘都在尼斯的港口等着您。集团董事会每季度才召开一次,每次持续三天……就算把时间延长到一周,那又怎么样呢?夫人,您其实很清楚,您为什么不去塞舌尔的那座小岛度假。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连贝当古家族和欧莱雅有多少架私人飞机都知道,私人小岛的地理位置也能准确无误地报出……巴尼耶这是有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