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比方才的两位姑娘还轻些。”
孟擎啸放下酒杯,皇后已然叫那舒卿儿前来御前回话。
舒卿儿步步甚为端庄,身上竟还带着丝若有若无的清荷香气,孟擎啸闻之,心下愈发静然舒适,不由对其增了几分好感。
“卿儿。”孟擎啸道,“年方几何?”
“回皇上话,民女今年十四。”舒卿儿道。她虽是三位少女中年纪最小的,却是三位中最为大方沉稳的。
方才安月白虽答得也无错,但她那张妖冶妩媚的姿容是让人心动的,而如今的舒卿儿却是能让人平神心定。
孟擎啸本对这舒卿儿期待值不高。早年时,皇后入府,他对皇后是敬多于爱,如今却有时觉得皇后德行有亏,便更不足以往。
舒家是皇后的母家,舒卿儿之母在生其时而亡,舒卿儿自幼养在祖父母膝下。
那皇后曾提过,想要让舒卿儿进宫服侍皇上。可孟擎啸已她年纪尚小推去了。他原想着皇后如此,那舒卿儿大抵也酷肖皇后,可如今想法却有些不同了。
他开口考了那舒卿儿,那十四岁的少女竟能思绪清晰,对答如流。在谈到词中一人物时,竟是同他少年时想法一致了,让孟擎啸不由一喜。
安月白眼见龙颜愈悦,方猜着皇后是要将这舒卿儿送入皇宫。果然不多时,便见孟擎啸赐了那舒卿儿东西,说要留她在宫中,赐了贵人位份。
今夜三人,最不确定的竟是她了。安月白思量,皇上最先为那乔榕瑛指婚,其次又见了她。说明皇上计划中,是要见见自己姿容的。
可孟擎啸却又暂时未有甚动作,叫她玥丫头时也未像其担心的那般。说明他……也许是替旁人来审她的。
安月白饮下一杯酒,渐渐静了心。无论如何,圣上毕竟未让她进宫,这便是一等的妙事。至于日后的,且日后再看。
待到宴罢,小全子方回温荆处复命。他见那乔榕瑛已然被指婚,那舒卿儿又被当场定为贵人,方猜着了温荆兴许要他留意的人实是那昭妃堂妹。
见了温荆,正见师父在掌心上药。
温荆听觉甚敏,未见小全子已知其入内,屏退了诸人,方问徒弟:“如何呀?”
小全子为证实自个儿所猜,便在回复罢宴间情况后道:“那三位贵女,有一位被指婚,一位被皇上收作了贵人。”
温荆上药的手一顿,小全子便知自个儿猜得不错,可却怕温荆怒其揣测试探,连忙继续道:
“师父,尚书之女被指婚给了朱家,皇后娘娘侄女得作贵人。皇上命将军府的玥欢小姐在昭妃娘娘宫中同住几日。”
温荆听罢,方对小全子道:“小全子,倒猜起师父了?”小全子闻言连忙谢罪,却见温荆摆了摆手,道:
“少猜些无用之事,专心做事才是正理,下去罢。”
小全子只得离开,又暗自想道,这师父今日可真是古怪,都有些不像他了。
待小全子走后,温荆方周身一轻。
幸而,幸而不是她。温荆方觉此心重跳,未察已然放松了些许。论理,他比谁都希望她得有所归;可论情,他还未能彻底放下。
那日同她说的,字字句句都是谎话。他自欺了三载,如今又只得再骗她。
不是他舍了她,是他强迫她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