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是了。小全子赔了笑,“是,师父说的是,全子这便去!”说罢就要作势迈脚,却听温荆悠悠道:“你亲去督着,宴罢回来时再复话。若再作木鸡,可有的好瞧。”
“是,师父,徒弟去了。”小全子小心行礼回复,见温荆对他摆手,方才转身快步离开。
师父温荆行事滴水不漏,更无处落人话柄,让他去留心宴上摆设诸礼不假,他却觉着师父是更要他记下宴上诸人言行。
那不过是帝后与昭妃三人宴请三位贵女的小宴,师父竟如此上心。小全子步伐稍快,心下琢磨那三位贵女的来路。
待到宴门前时,那从宴门中出来的宫女公公皆无言对他行了一礼,小全子颌首。那设宴的主事公公见了小全子,谄媚一笑,轻若无言问:“全执事。”
“嗯。”小全子应下,却是无意同他走过场,只道:“下次轮换,我要入场亲督。”
那主事连连点头,说话间那下一波太监宫女便来换班了,眼见那小全子进了内,才算是松了精神。
那小全子不过十二,却已做了温荆的徒弟,将那温荆的冷厉学去了五分,日后更是轻视不得了。
小全子站于场外围的回廊,虽是匆匆一瞥,却见着了那传闻中的玥欢小姐。他忙移开眼,一面监督诸人作事,一面却听得皇上说要将尚书之女赐给宸太贵妃母族朱氏中一子。
那乔榕瑛叩首谢罢恩。皇后见孟擎啸瞧着那古榕瑛面露满意,也主动向皇上请示,要赠那古榕瑛一双珍贵玉镯,以示祝福慈爱。
孟擎啸应允,席间气氛渐喜。
安月白见此景,却不由得一时出神。圣上一句玉言圣旨,便可定下这正朝凡人一生。那乔榕瑛年纪不过十五,为了家族亦要深谢皇恩,再择良辰同一未曾谋面男子成婚。
这便是皇权。安月白一吐息,又想起御驾亲征打败蛮族之宴,天子孟擎啸曾随手一指,命献舞的红翎女小棠留下,险些将其赐去服侍长兄古烈渊。
安月白余光见得黎棠二人俱是垂眸观足,似是要让皇上不再注意到她们。
要她说,这皇命自是难违,做这名门贵女有甚好,不过是修成玉色,任人作礼出手,竟同她十三岁时无甚差别!做不过是龙椅那人一念,枉送他人一生,竟是十足荒唐可笑了。
正思量间,却觉着那孟擎啸望向她处,笑问:“玥丫头如今是几岁了?”
之前随军时,圣上亦曾叫过她几次丫头。可如今她归家,竟让圣上叫出了声“玥丫头”,到底是为示与古烈渊和昭妃的君恩了。
玥丫头。皇后眸间稍变,见安月白起身恭然行礼,清晰道:“回皇上,民女已然十六。”
“朕命你进宫,同吕衡学医,果然不错。”孟擎啸点头,“如今性子是稍沉稳了些。”
安月白闻言,忙离席行礼谢恩:“民女深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罢。”孟擎啸一笑,望了眼昭妃古雪娉,又对安月白道:“听吕衡道,你已有几日未去他处学医,可是怠惰了?”
早在营中时,孟擎啸便对这安月白印象颇深。那小小女子,竟是十分勇毅果敢,医术战术丝毫不逊于儿郎。如今她又是烈渊的亲妹,昭妃的堂妹,孟擎啸便不觉待她如小妹,口吻有些似长兄了。
“回皇上,民女近几日在家中闻听祖母教诲,又身子略有不适,故而未能入宫,是臣女之失。”安月白垂眸,听孟擎啸道:
“嗯。”孟擎啸看安月白如此乖巧,越发觉得她就像一个平日活泼却在长兄面前佯作乖顺的小狐狸。
眉目如画,鲜唇雪肤,柔媚反胜昭妃许多。孟擎啸凝视了番安月白,心道不知那五弟孟擎舟是何时对她动心。
安月白见孟擎啸一声嗯后再未开口,反而上下看向她,不由掌心沁出了汗。
君心难猜。
孟擎啸望向安月白的此刻,那昭妃仍是笑着饮茶,余光见得皇后若有所思。
“你既已有失在前,又未入过宫,便就在这宫中住几日罢,也好去太医院亲自同吕太医好好赔罪。”孟擎啸道,又望向昭妃:
“雪儿,你亦是多年不见堂妹,不若让这玥丫头在你宫中待上几日。”
“臣妾、臣女谢过皇上。”古雪娉同安月白一道谢过恩,安月白方才归席,手心已然湿了大半。
安月白见得黎棠二人俱是替她松了口气,她却还有些放不下心。
皇后方才脸色有异,却是极快掩下。昭妃一人便已不好对付,她是真不愿古家再来一女入宫。方才皇上一直望着那丫头,她心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晓。
可如今那古玥欢归了座,她便也要出牌了。皇后起身为孟擎啸布菜,一面道:“皇上,今夜还有一位贵女呐。”
“嗯。”孟擎啸饮了口酒,道:“朕都记着呢。”
“皇上,卿儿虽是臣妾的外甥女,却也是头遭入宫呢。”皇后莞尔,“论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