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搬。
他看了看四周,感觉也没什么异常,便只觉得是那老婆子精神不正常,在那里危言耸听,心里暗自嘲笑自己听风就是雨,大惊小怪的。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就见一阵咕噜咕噜声响起,一个圆球状的漆黑物件儿滚落在他脚边,他心里顿觉不好,下意识地就要往旁边让。
可谁知他快,那球更快,碰到他脚的时候就砰的一声炸开,一股白色的烟雾一下子四散开来,遮住了人的视线。
他伸手要去捞罗葳葳和杜时莺,模糊间却只摸到了罗葳葳的手。
随即一阵破空声响起,伴随着不知什么的摩擦声,宋子毓凭直觉将头一偏,一枚短箭便定在了地上。
白色的烟雾散去了些许,宋子毓拉着罗葳葳的手,却并不见杜时莺。
他心里一沉,一股无名怒火便从心底升腾起来!他就说会出事吧!
罗葳葳见自家嫂嫂不见了,方才慌乱的人也恢复了正常,便提出要分头行动去找杜时莺。
她说完这句话,便感觉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抬起头看,宋子毓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于是两人拉着手,四处找了起来。
罗葳葳却还是觉得这样找太慢了,心底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她回头看着宋子毓,“子毓哥哥,我回去找小裴哥哥报官去,你留在这里继续找。”
宋子毓看着她,沉吟一会儿,才勉强答应,嘱咐她好半晌才放她走,目送着她离开。
罗葳葳脚步匆忙,快速地往前走,行至转角处,一只黑色的手飞快地伸了出来,将她往巷子里面拉。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不,不对,是半声,另外半声被捂住了嘴,淹没在了指缝间。
异变来得突然,宋子毓眼睁睁地看完全程,他像是疯了似的冲过去。
就见面前的小巷子空无一人,啥动静都没留下。宋子毓看到这里,一个没忍住,一拳砸过去,将墙面微微砸得凹下去。
他也顾不得疼痛,往回走去。心里满是对裴怀雁的怨愤。倘若不是裴怀雁说什么无事,让她们自己玩得开心的话,他怎么会不带侍卫?
看着客栈离自己越来越近,宋子毓心头火焰更胜甚。
他飞快地冲进了客栈里面,像一头发了疯的牛似的,横冲直撞就进去了,倒把客栈里的客人连着小二吓了个够呛。
见他衣着华贵,寻常人家哪里惹得起,便也没有人站出来讨个公道说法啥的。
宋子毓又哪管那些,径直上了楼,一脚踹开裴怀雁的房门。
就见裴怀雁正端坐在书案前,正提笔写着什么。
宋子毓走近前去,就见他正在描着一片荷塘,正画到菡萏处,宋子毓一把拍掉他手中的笔,将他从书案上提了起来。
裴怀雁神色未变,那落下去的笔在纸上滚了两圈,洇出的墨汁将荷叶花骨朵儿扰乱,失了原本的形色,这幅画……算是毁了。
宋子毓没有放手的打算,他将涌上口的暴骂努力地咽回去,就听见裴怀雁低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宋子毓听见这话,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他扔在书案上,按着他,“丢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死死地盯着裴怀雁,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慌乱地表情,裴怀雁的脸上却什么也没有,宋子毓不死心地盯着他看,却还是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便松开了裴怀雁的衣领。
裴怀雁顶着他的目光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说出了一句让宋子毓恨不得再将他压下去的话,“丢了就去找啊,冲我发什么脾气?无能之人才会将所有责任怪在别人身上。”
宋子毓咬牙切齿,“是谁说的没有什么危险的?”
裴怀雁看着他,眼神有些寒凉,“你自己蠢,与我何干?”
宋子毓听了这话,又要伸出手来掐他脖子,却被他躲开了,“与其在这里怪别人,不如省点儿时间去找人。”
宋子毓红着的眼慢慢平静下来,裴怀雁说得也有道理。只是……他为何如此淡定?就像是早就料到她们二人会被拐走一般?
宋子毓沉着脸看着裴怀雁,手紧握成拳。
裴怀雁见他还是揪着自己不放,叹了口气,对着宋子毓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