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暝飞：“……”
“你是说我之前没把自己当男人？”梁暝飞咬着牙问，就怕一个忍不住就要抡起拳头了。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魏大北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不能再把自己放在朋友的位置上，而是要让竹妹意识到，你，是个男人。”
梁暝飞有些似懂非懂的，“接着说。”
然后魏大北就开始从“学会表现自己云云”一直讲到了上课，他还在口若悬河的时候，梁暝飞拎起校服，喊了一声“走了。”
“欸听进去没有啊？”魏大北追上去。
梁暝飞也没有回答。
言竹发现自从上次烧烤店外面帮了一次徐英后，他就开始表现地非常熟络，见面会打招呼，下课有时甚至会到言竹座位旁边聊几句天。
多个朋友多条路。言竹总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奥义，比如自从和徐英这个学习委员熟悉起来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交不上作业被记名单了，不会写的时候他反而会来指导一二，言竹对此也感激不尽。
这天班长在统计个人信息后，徐英在旁边看到言竹写的家庭住址，他有些惊喜地说：“好巧啊，言竹同学。”
言竹边写边抽空问了他一句：“你家也住这里吗？”
“那倒不是，是我之前的征文指导老师，她住这个小区，我还去取过资料呢。”
小区里没听说过住了二中的其他老师，言竹来了兴趣，问他：“你老师姓陈对吧？”
徐英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言竹会心一笑，“那是我妈。”
辅导征文的二中语文老师，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就是自己的母亲大人，不过徐英去没去过她倒是没印象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又惊讶又开心，嘴里不停地感叹着这真是缘分啊，最后还不忘留下一句：“有机会还是想拜访一下陈老师的，想再谢谢她的辛苦指导。”
言竹笑了笑，“可以啊，随时欢迎。”
她们班下午有体育课，碰巧和梁暝飞他们班是一节课。言竹心想早晨的话可能把梁暝飞说伤心了，人家好心把辣条分给自己，自己却又说了风凉话，有机会可以哄一哄他，顺带道个歉之类的。
下午的日头有些刺眼，言竹用一只手遮住眼睛上方的光，在操场上寻找梁暝飞的身影。
他在班级队伍中有些扎眼，身形修长高大，宽肩窄腰，站在人群中抿着双唇不说话，言竹冲他挥了挥手。
梁暝飞也看到了言竹，他视线看了过来，就在即将与言竹对视的时候，别扭地将脑袋转了个方向。
言竹的脸蛋耷拉下来，心里暗暗骂他：记仇怪。
看到梁暝飞班级有短暂休息的时候，言竹也不再理他，自己坐在台阶上，手里捏根树枝在地上无聊地涂涂画画。
直到面前出现一堵阴影，遮住了强烈的日光，熟悉的淡淡薄荷清香随风递送过来。
言竹露出会心的笑，她抬起头，明知故问：“你不是不理我嘛？”
“不会。”不会不理你。
剩下的话梁暝飞没有说完，他长腿一跨，和言竹坐在同一级台阶上。没有了遮挡物，太阳光堪堪照到脚下。
“你看我刚才作的画。”
梁暝飞低头一看，又来回细细端详，“一个对号，一个气球，不知道画了什么”他沉吟了一阵：“不过大师都是这么画的。”
言竹听后哈哈大笑，指了指中间一个方形的边框，“这是一块布，上面画了对勾和气球，所以连起来就是——”
“对不起。”
听了这话，梁暝飞眉眼间不掩盖嫌弃，“言竹，你到底几岁？”
还是好幼稚，再看那种充满稚气的脸，幼稚地可爱。
言竹：“就比你小几个月而已，已经有代沟了啊，老男人。”
她重音放在最后三个字上，边说边挑衅地看着梁暝飞，她注意到对面的人听完这句话脸越绷越紧，直到眼睛里迸发出的寒光开始瘆人。
言竹拔腿而跑，被梁暝飞扯着校服袖子，如同砧板上的鱼挣扎不得。
梁暝飞咬着牙说话，声音有些低沉：“言竹，我劝你再画一副你的抽象派画作表达歉意，不然待会的学校池塘里会浮出一个和你身形一样的女高中生，在水里不停扑通挣扎。”
言竹自然知道梁暝飞不会真那么干，反而回过头主动凑近，梁暝飞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躲闪，就看到朝思暮想的脸庞不停放大。
含水的眼睛眨巴眨巴：“放过我吧，梁哥哥。”
梁暝飞拽着言竹校服的手下意识松开，等人跑远了，他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乱跳。
现在的感觉也不亚于在池塘里胡乱挣扎了。
艹！
没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责骂不争气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