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坐在出租车上,司机看他们一副惹了事要跑的样子,就十分默契地问:“前面路口把你们放下来。”
魏大北爽快回道:“谢了!师傅。”
下了出租车以后,徐英站在马路边,抿了抿唇才认真开口对言竹说:“真的很感谢你,之前夹到你的手,虽然是不小心的,但没想到你还会帮我。”
言竹指了指后面下车的两人,笑着说:“你要谢谢他们吧,我就负责叫嚣而已。”
她话音还未落,面前徐英的腰就弓了下去,吓得魏大北急忙拦住他,“大恩不言谢,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鞠躬呢。”
徐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梁暝飞问他:“刚才那群人为什么欺负你?”
提及这个,徐英悠悠地叹了口气,“我是学习委员,今天负责登记上报年级不及格名单,里面有那群人的名字。”
言竹意料之中地“奥”了一声,他们班的这个学委自己还是有点印象的,学习好是好,但为人太轴了,为此得罪了年级很多二流子。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眼睛看了一眼梁暝飞,揶揄道:“那你登记的人里面有个叫梁暝飞的人吗?”
徐英还在仔细回想的时候,言竹脑门便被敲了一下,一回头是梁暝飞在瞪着自己,他恶狠狠地说:“老子学习是不好,但还没到上黑榜的程度。”
言竹捂着脑门,扁扁嘴幽怨地看着梁暝飞:“好凶。”
这一幕逗笑了徐英,梁暝飞一回头看到徐英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言竹看,他心有不爽,冷了脸说:“时间不早了,我们都该回家了。”
最后徐英和三个人在马路边道了别,魏大北打了辆出租车,到了小区以后,言竹和魏大北一左一右地将梁暝飞扶进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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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梁暝飞的腿终于可以正常走路,他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找老师办理了返校手续。
连度假回来不久的梁母都对此感觉到不可思议,“怎么突然这么爱读书了。”
梁暝飞一边收拾着上学的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感动吧,母亲?”
梁母一手拿杯果汁,另一只手象征性地捂了捂胸口,“感动。”
梁暝飞把最后一本书放进书包,然后拉上书包拉链,然后笑了笑,留下一句:“还有比念书更让您感动的呢。”
给您追儿媳去!
最后一句话梁暝飞没有说出来,但一想到上放学又能每天看到言竹,心脏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雀跃起来。
二中大课间活动休息的时间一直很长,课间操结束以后言竹还没来得及回教室,就在操场一侧的长凳上看到了梁暝飞和魏大北。
他们也看见了她,言竹默契地跑过去,“腿刚好第一天来学校,不知道歇着啊你。”
言竹语气算不上和善,但梁暝飞自己偏偏从里面听出一股关心的意味,他坐在凳子上,仰起头看着言竹,顺从地说:“一会就去休息。”
“嘶——”魏大北在一旁也不说话,发出一个拟声词来表达心情——空气有点腻得慌。
他从校服里面捏出几包辣条,“呐、看好东西。”
言竹一看到这个眼睛都亮了,校长最近不知是更年期还是感情不顺,勒令除了早餐外垃圾食品一律不得带入校内,她回家言母管着也吃不得,最近可算是馋坏了。
魏大北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带了进来,“你一个,我一个……”
等他认真地一人一包平均分完,梁暝飞就把自己的全部递给言竹,“全拿去吃吧,我伤刚好吃不得这些。”
“好嘞!”言竹高兴地一把全抢过来,随后有些迟疑,“慢着,你是不是想谋害我,让我上火,满脸长痘之类的。”
梁暝飞一听脸都黑了,闭着嘴一句话不说,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盯着言竹,看起来竟然有些委屈。
“你怎么不骂我?”言竹好奇地将手在他面前摆了摆,按照以往来说,梁暝飞不接着呛她几句都不习惯了。
但此刻他就这么定定地坐着,心里有气但又不说出来,看起来竟有些委屈。
言竹在这种眼神中有些无所适从,她搓了搓胳膊,“先去上课了。”
说罢,将几袋辣条藏进衣袖中,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言竹走了以后,魏大北叹了口气。
“怎么了?”梁暝飞心想,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唉声叹气,他怎么先悲伤起来了。
魏大北总结:“归根结底,你和竹妹儿难就难在太熟悉了。”
梁暝飞消化了一阵这句话,不解地问:“可你上次还说,熟悉就意味着近水楼台,是个好机会。”
一下子噎得魏大北不知该说什么,他假装背过身去清了清嗓子,然后跳过这个话题,“我有个新的提议。”
“你说。”
“以后,要把自己当男人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