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缨擦嘴之际,低语:“六哥,别瞎说,你知道他谁吗?”
黎云潜噢道:“愿闻其详?”满眼都是八卦小星星。
“银甲卫。”
黎云缨说完,接着做了一个沈字音节的嘴型。
黎云潜再次抬眸打量起隔壁凉亭的人来。
他对这个北面后起之秀的沈将军,有所耳闻。
百闻不如一见。
今日一见,气度果然不凡。
两相对望,对方先拱手一礼。
说来也算同僚,黎六哥觉着自己也就不好太凹前辈的架子,回手一礼,算是相互招呼了。
不明所以的姜老太却是高兴得不行!
对小张氏与姜含赋头一次满意地点点头:
这一千两没白花,一下差点抓到四个奸夫!
不过有两个也是够够的了。
可不,这折算下来:
人均,二百五。
不知是不是姜老太被即将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竟也指着沈敛情大喊:
“将他也一并拿下!”
在场的能认识沈将军的不多。
梅白两家的大哥都惊讶地合不拢嘴,而后大喜,他们都是破庙被救的直接得益者,当然是心怀感激的。
姜含珏算是其一,知道姜府可能会惹上大祸,忙劝:
“祖母,这你真误会了,他不是,绝对不是!”
姜老太此时拿还有基础理智,抢话到:
“是不是,一道扭送官府,查一查便知!”
动手的那些人见有了新的奸夫出现,这边浑水摸鱼还怕事情不够乱,主要是打不过的人开始转身掉头转移方向。
万一这个比较好打呢。
特别是两个三房的人,唯恐天下不乱。
然后现实教他们重新做人。
渣渣出手,没有什么比较好打,只会一次挨两遍打。
古人诚不我欺:打铁还需自身硬。
很快,哎哟哎呦地遍地躺了一圈。
姜含光看得都直捂眼,不敢看。
那边的壮士是真壮实,一拳飞一个。
肋骨至少断两根的那种。
原小满拍手叫好:“师父,打得好!师父好帅”
白凝竹拉了拉粉嫩嫩的正学着师父的招式勾拳的人:“小满,那是不是沈将军?”
梅红玉一脸羡慕:“沈将军是你师父?”
原小满点头狂炫:“对,我师父,帅不!”
早间,黎云缨将人介绍给她们二人之前就提过了,只说也是一个和性子的小友。
她们还准备了一番见面之时各自送上了见面礼,也很惊喜居然是破庙的小恩公。
三人玩得可好了。
眼下听闻小姐妹有个这么厉害的师父,更是笑着称赞厉害太厉害了。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有人笑就有人哭。
姜含璋却是欲哭无泪。
老爹猝死,祖父离家。
经此一战,一家子分崩离析,斯文扫地!
哪还有什么宗族门楣的高贵荣耀,只怕往后就是全姜县乃至全京都城茶余饭后的大笑话。
姜含璋扬袖振臂高呼:“停下!都停下!”
一众看了他两眼,不过须臾,该打的打该掐的掐。
姜含光心疼他老哥,拍了拍他肩,无声劝道:
大哥,歇歇吧,你尽力了,不怪你,我们都知道。
姜含璋还想冲进激战的战场,转眼看见一旁妻儿眼里担忧的神色,一下就看开了:
罢了罢了,即是自寻死路,我这个家主也救不了,就这样吧。
姜氏家主摆烂了,姜氏太夫人却雄起了。
可能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也可能是不想被人与那人扯上关系,凭直觉告诉她这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反正就是彻底把黎云缨气出了河东狮吼:“够了!”
她必须阻止这场闹剧,不能继续被人看了笑话去。
“都给老娘跪下!”
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去一拳撂翻一个,不听话的全按在地上摩擦。
挨打的两边基本都是三房的人,不是躺着吟叫就是相互搀扶着。
其他见太夫人动真格,是真发飙了,也都立在边上,听候她如何处理这场闹剧。
打完人收拳的黎云缨则慢条斯理地落座回黎六哥边上。
用当家主母夫人的威严,开始裁决此桩公案,她下令:
“今日这场闹剧全是由姜含桦徇私舞弊贪墨公款之事起;
姜含赋为保其兄,竟意图栽赃陷害本夫人,此乃诋妇名节不敬不孝!
另,小张氏不顾妯娌情谊也在其中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