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带刺的藤蔓扎入他的脚踝,疼得他差点跳脚。
他一抬眼,便瞧见沈年年笑盈盈的翘着二郎腿,视线一瞬不瞬的与他对上。
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李游不得不继续劳作。
好不容易太阳落山,李游才觉松快了些。
邻里邻居都纳闷,只道李先生是个疼女儿的,只道明日蕊娘和娇娘要出嫁,便特意给蕊娘一日放风休憩。
李游深觉有苦说不出,但胖球却忍不住与沈年年嘟囔了几句。
“这些人真不长眼。”
胖球道:“分明李游一点儿也不疼爱蕊娘,他们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沈年年眸光却幽远起来,她望着远处重叠的山峦,嘴角紧抿,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些人,不是胡说八道,而是发自内心如此觉得。
在这个时代无论是人命,还是女子的命,都是轻贱。
莫说李家了,便是其他人家要出嫁的女子,也是要劳作至夜里。
更勿要说,对于这些人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明日过后这盆水便再无太多的利用价值。
既是如此,何不榨干其最后一丝的价值?
胖球不懂这些,只兀自不间断的吐槽着。
夜幕降临,李游再也按捺不住了。
亥时三刻,李游蹑手蹑脚的打开了自己的屋门,一路朝着外头而去。
很快,他打开了李家的大门,朝着东南方的一隅走去。
沈年年知道,那个方位并无人家住着,只一个荒废了十数年的破庙。
可大半夜的,李游跑到无人的破庙去,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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