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现让她瞬间头皮发麻，呼吸不自觉地加重。
由于车子一直靠右停在路边，而她刚才眼睛追随付明阳时，一直只看着前边和左边，从来没往右边车窗外看过。
想到这她脑门微微出汗，这意味着，也许窗外的人刚才一直在盯着她。
于珊珊鼓足勇气扭头看向车窗外，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一眼还是把她吓得半死，黑衣服老头儿的脸紧贴着车门！
“啊~”她抱着头大声尖叫。
副驾驶的车门被一把拉开，“怎么了？”
是今晚这个熟悉的声音。
就像是突然获得了孙悟空的救命毫毛一样，于珊珊赶紧窜下车，急促地说：“我又看到他了，刚才就站在这。”边说边指着付明阳脚下。
听她说完这话，付明阳不禁又重新打量她，脑袋里像是在飞快思考，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的精神状态怎么时好时坏。
“我还是别在车里了，我就跟着你走吧，但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干扰你工作的。”于珊珊可怜巴巴地乞求道。
付明阳大脑飞速思考了一下，眼下他一没法分辨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逃出来的病人，二是她没做任何违法的事，他无权扣押她。至于她想走哪条路跟着谁身后走，那是她的自由，只好皱着眉勉强点了头。
清晨4点多，晨曦照得街道里的建筑微微发白。夏天的夜晚总是比较短暂，也庆幸是夏天，于珊珊就这样穿着拖鞋跟着付明阳走了一夜。要是不知情的路人看到，兴许会以为前边穿警服的是犯罪嫌疑人，后边穿着拖鞋和白裙子的，才是伪装成便衣的警察。
不多会儿，于珊珊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齐昊。
“小鱼干儿，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付明阳接过电话说：“你好，我是北安派出所的民警付明阳。”
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地沉默，然后又紧张地问道：“你好，请问于珊珊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她很安全，现在和我在一块儿。”
“她犯了什么事？”
“也不是，你方便把她接回去吗？我们在乐山北路的农贸市场南门”。说完将手机还给于珊珊。
不多时于珊珊就看到齐昊打着一辆出租车过来了。
齐昊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她，嘴咧得超大，“大姐，你这是干嘛了？”
说完又看看了一旁的警察，他现在一脑袋的问号。
还没等于珊珊开口，付明阳就拉着齐昊借一步说话。
“你的她的？”
“哦，我是她朋友。”
“她的情绪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我意思是有没有反常的地方？或者，有没有精神方面的病史？”
齐昊被这个警察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什么意思警官？她最近心情是不太好，昨天刚失业，哎，反正乱七八糟的各种不顺吧，所以昨晚我们去喝的酒。”
付明阳点了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诶不对，精神病史是什么意思？”齐昊诧异地问道。
“她有没有出现过幻觉或者胡言乱语的时候，比如说看到鬼了这种情况？”
齐昊交叉双臂快速思索着，“对了，昨晚！昨晚我送她回家，她在楼下说看到一个老头儿盯着她看”
“老头儿？”
“对，黑衣服老头儿”
两人目光对视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我是真的看到了，我没疯！”身后突然飘来于珊珊怒气冲冲的声音，吓得齐昊一哆嗦。
“我知道这种事很难让人相信，我们走吧。”
被人怀疑是精神病但又没法自证，这件事让于珊珊异常气愤。她甩着胳膊转身拦住一辆出租车，齐昊赶紧跟着小跑到于珊珊身旁。
“昨晚的事，谢谢你，付警官。”于珊珊说完就上了车，齐昊有眼色的跟上。
于珊珊此时还不想回家，她害怕再陷入到那种巨大的恐惧里，于是带着齐昊去了早点店、过桥米线、甜品店、咖啡馆、奶茶店，总之就是哪儿人多就去哪，两人在人流密集的闹市吃喝逛了一天。到了晚上，于珊珊又提议去爵士酒吧坐坐。
“我是真喝不下了。”齐昊为难地看着于珊珊。
“那就坐一会吧，我不想回家，我一回去又该看到那老头了。”于珊珊瘪着嘴说。
酒吧坐落在繁华商区的僻静角落，大门冲着高档小区内侧，在马路上看不到门店招牌。通常来这里的都是些老顾客，或经人介绍才能找到，于珊珊是听同事提起过才知道这里。
从大门进去先要往地下走半层，一扇黄色双开大木头门将酒吧和外界阻隔开。走进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吧台，它位于整个酒吧的中正央。年轻帅气的调酒师此刻正快速摇晃着手里的鸡尾酒，吧台一圈坐满了来喝酒的男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