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家的屋顶都要高许多。沈行疆坐在椅子上,看到程时关贪婪的目光,他不屑地勾起唇。就凭他……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想和他抢女人,可笑。见大家都走了,程渡和祝菩然也不敢单独和程文远还有程含章待在一个屋檐下,怕被二次伤害。哪怕到现在的田地,程渡依然保持着风度,他擦掉嘴边的血,先爬起来,再贴心地将祝菩然扶起来。“你先去我那儿,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祝菩然点头:“我相信你,我想去和沈……行疆说几句话。”沈行疆的名字是她起的,她受不了沈家人起名字的方式,吐了吧唧的,什么大柱,二柱,三柱,按他们的排法,她儿子要叫四柱。也不是她多在意沈行疆,对这个儿子,她一直当耻辱,给他起个体面点的名字,是为了让他出现的时候,没那么土气。她受董家庇佑的时候,可以不考虑日后,现在必须考虑下了。她没有工作,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也没有房产和地,靠男人,程渡和高淑兰还在一起,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加入他们的家庭,享受程夫人的身份。男人的爱,看着让人心动,她也对程渡一往而深,可谁敢保证,他能一辈子护着她。儿子是她生的,意义自然不同了。程文远接纳了沈行疆,是她没想到的,她把程文远和程含章得罪死了,日后肯定要遭报复,唯一能救她的,只有沈行疆。程渡觉得没必要,但也没拦着祝菩然。祝菩然保养的也挺不错的,外貌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她来到沈行疆面前,看着让她厌恶的儿子,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慈爱:“行疆,对不起,当初你的到来是个意外,我也是没办法,才把你抛下的。”小糯糯有点困了,坐在沈行疆怀里打哈欠,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沈行疆调整了下抱孩子的动作,看她的眼神宛若再看陌生人:“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沈业军。”祝菩然把沈行疆当耻辱,就把沈业军当耻辱中的耻辱,庄稼汉子,连市里都没去过,没读过诗,没上过学,连大米白面都没怎没尝过。什么都不懂,长得又不算很好看,脾气又窝囊,还好色。若不是好色,就不会在知道她怀孕以后还娶她,如果不是窝囊,就不会在娶了她以后却不敢碰她。祝菩然最看不起这种男人,也很讨厌有人在程渡面前提起沈业军,会让她颜面扫地。“行疆,妈妈没有对不起他,我和沈业军婚前就说好了,婚后我是不让会让他碰我的,我生下你以后,怕他做出格的事情,才不得不扔下你离开,妈妈有自己的苦衷,你要理解我。”沈行疆面色阴沉下来:“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有什么盘算,都不要盘算我到我头上来,请你离开。”祝菩然没想到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冷漠成这个样子。他就算不冲上来认亲,也不应该这样打她的脸啊。程渡见不得祝菩然被这个逆子气到,拉着她往外走:“别管他了,他脾气一直这样,不把人放在眼里,你和他生气是生不完的。”原先沈行疆不理他,他觉得沈行疆有脾气。沈行疆不是他儿子,他觉得沈行疆这个人不太行,不适合走近了处,身上一点优点都没有,和程文远还有程含章一样烦人。属于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的地步。祝菩然就这样被程渡半拉半拽带走了。姜晚婉觉得祝菩然挺可笑的。不需要的时候弃之敝履,需要的时候又凑上来,长得挺漂亮,脑壳里面空空如也,小心思不少,却都写在脸上。幸亏,沈行疆没随她,小时候也没和她相处过。孩子和谁相处,接受谁三观的影响太重要了。祝菩然不在内蒙,因为她跑了,沈行疆被人嗤笑,从小就抗拒说汉话,当时幼小的他,除了被抛弃的痛,还有被排挤的痛。他努力长成现在这样,对家庭,对爱人,还有父母,孝顺又有责任,很大部分功劳是公公还有奶奶的功劳。他们虽然穷,却懂道理,明辨是非,用仅有的土壤,把后代栽培好。明明她想的是京城,回来以后,竟然开始想军区大院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小糯糯鬼机灵的,听到姜晚婉的话,迷糊得快睡着的眼睛刷地睁开,不安地扭着屁股,侧身抱住沈行疆的胳膊。程含章:“……”“臭小子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谁是你亲爹!”程含章抓住小糯肥嘟嘟的胳膊,小孩子软乎的很,肥肥软软,抓在手里手感特别好。他逮着小糯糯往回拽。手刚用力,小糯糯张着嘴,眼泪珠子直接呲出来。姜晚婉也不知道他怎么哭的,哭的时候眼泪能喷出去。从小他就这么哭,每次他哭的时候,姜晚婉都挺想笑的。沈行疆难得嘴角扬起,脸上露出很明显的笑意:“把你儿子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俩带回去帮你们带几天。”程含章无奈,只能放开手,去后院打包不孝儿子的行李。程文远以前觉得沈行疆好,还羡慕程渡有这么好的儿子。忽然,大儿子是他的了。他喜当爹。着实有些手足无措:“那个……行疆,以后你喊我啥都行,但是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都来找我,我平时干不了啥,做饭还成,你俩以后有孩子,我和凌雪可以帮你带孩子的。”比起程渡,程文远更有当爹的样子。姜晚婉心情都好了不少:“文远叔有这句话在,我就放心了。”沈家有人,程家还有人,都能帮她带孩子,程凌雪把小糯糯就带得不错,以后有孩子拜托他们照看下,不敢想象,生活该有多滋润。程文远也喜欢姜晚婉这个儿媳妇儿,知进退,有傲骨,不愧是姜北望的女儿。他笑着点点头,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