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霜见沈月如此激动,神色也跟着严肃起来:“正是,姑娘可知道什么内情?”
若说是内情,也算是知道一点,
沈月稳住心神坐回桌边,联想起聚集的灾民,杏眸划过一抹担忧:“我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只是猜测,王爷恐怕遇上了新起的邪教!”
前世这邪教的举动可说得上的动静不小,不仅带着灾民攻破了府衙,还拥兵自重,建立了神域,
领头的人据说是上天派来的神使会仙术,能医死人延寿命点神兵,被民众奉为神明降临拯救苍生。
强,那人说起来还真不算强,
但令人头疼的是民众被洗脑对他拥护备至,在镇压的过程中不惜以命相搏重重阻碍。
但这个邪教在前世是七月才出现在世人前,沈月不太确定朱谨遇上的那批灾民是否是新兴的邪教,
好歹也是个突破口,虽说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听霜依旧将沈月给的讯息传回摄政王府,
一夜噩梦,烈火熊熊的祭坛和被万箭穿心的朱谨在眼前来回交替,
沈月起身来到桌案前,再无睡意,
渐渐亮起的天色中,混沌的眸光渐渐坚定。
天一亮,沈月正要让凝香去找高仲,
高仲却已经偷溜上门来,
他顶着露水,一进门便趴在桌上:“快寻些吃食属下垫垫,属下要饿晕了。”
青色道袍被穿得包浆,头发油的苍蝇站在上面都得打滑,
他的模样着实太过狼狈,沈月压住心中的焦灼让凝香去取些小食来:“高先生这是逃荒来了?摄政王府还能短了你的吃食不成,”
“女公子别提了,这些日子属下就没合过眼,眼瞅着摄政王刚刚占了上风,”高仲欲哭无泪的两手一摊:“结果人不见了!那郡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等入京,这可如何接待!”
高仲嘟嘟囔囔埋怨,始终说不到沈月想要的正题上,
指尖收紧,沈月忍不住打断,直言道:“朱谨如今还是没有消息?”
“目前没有,不过新去的护卫带了善于追踪的猎犬,只要时间充裕定能寻到王爷。”
沈月叩着桌面,蓦然出声:“高先生,我想出京。”
“噗!”
高仲险些被糕点呛住,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灌下,捶着胸口惊道:“女公子!您可别吓我!这可不是过家家!”
暂且不提随处可见的流民和路上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就光是前去的路程,便足够沈月吃一壶的了!
“高先生,我是认真的,我也不全是为了朱谨而去。”
大景的战神又怎么会轻易被乱民困住?
除非,是他自己想要隐瞒!
而隐瞒的对象,又是谁呢?
沈月昨夜被噩梦惊醒后,她便一直在思考,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重生后,她一直被仇恨推着走,
直到沈毓婉毁了容被迫修行后,她方才松了口气,停下脚步,她不由开始迷茫,重生的意义难道真的只有报仇和报恩吗?那她岂不是一直在为别人而活?
“高先生可还记得我提过的商行,我想等确定朱谨安全后,亲自去南方走一走,不是沈月,是居安!”
沈月杏眸潋滟着星光,整个人像是重焕生机的树木,朝气蓬勃,
“谁规定的女子只能嫁人,安于后宅?潘子恒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前些日子他说过要去巡视产业,我可以随他的队伍一起。”
如今的她在外人眼中是待嫁之人,有足够的理由不出现于人前,
这是她学习创建商号最好的机会!
沈月本以为高仲会反对,却不想高仲兀地笑了起来,
起身冲沈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属下恭喜居安公子归来!不论公子去哪儿,属下定生死相随!”
简单将之后的安排同高仲说了说,沈月开始紧锣密鼓筹备离开之事。
“你说你要回汝宁老宅?”
沈老夫人打量着沈月,目光晦涩,
“不瞒祖母,京都如今都在议论沈家两位嫡女,言辞颇有些贬低,只要阿月还在京都露面,众人自然会下意识想起沈家最近发生的事情。”
沈月从圈椅上起身,来到沈老夫人身旁替她揉捏额角,轻声细语道:“可京都的宴请,阿月又不能总是拒绝,这才想着借回老宅祭祖避开一阵子,等这阵风头过了,我再回府。”
“哼!这会儿知道冲动了?”
沈老夫人闭着眼在心中权衡利弊,沈月说得也不无道理,
沈家如今在京处于风口浪尖,让沈月离开一阵,也算是不错的法子,
但汝宁路途遥远,万一路上有个什么,唯恐多生事端,
沈老夫人沉吟片刻后叹了口气:“此事且待我与你父亲商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