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帮皇后擦嘴角。
皇后的目光无神地落在了紧闭的窗户上。
她道:“开窗通会风吧,屋里闷的厉害。”
芳若嬷嬷劝道:“皇后忘记了,御医说您现在身子虚,可是丝毫都不能见风的。”
皇后有些失望。
芳若嬷嬷道:“您现在顾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院里的花长的很好,方才明春姑娘还说要帮花圃松松土呢,等明年春日您起来,定能看到满院子的花。”
皇后看向杨明春。
话赶话到这份上,即便是知道自己被芳若嬷嬷‘安排’了,杨明春也只得笑着答应:“是,皇后放心。”
皇后这才满意地睡去。
芳若嬷嬷和杨明春等一众宫女,弯身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刚退到门口,芳若嬷嬷让人拿来一个锄头,微笑着朝明春道:“那就麻烦明春姑娘了。明春姑娘对皇后一片赤诚忠心,老奴相信皇后一定会看到的。”
杨明春笑着接过。
冬日的土地,硬的仿若石块一般。别说开垦松土了,就连锄一下都震的明春的手腕发疼。
屋廊下俏俏急的团团转。
杨明春用眼神示意她不要随意行动,自己则拿着锄头,一下下地蹭着土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炷香,可能是一个时辰。杨明春觉得掌心一阵磨的疼。她低头一下,手掌心和手指关节处,已磨出三四个大血泡来。
幸好芳若嬷嬷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没多久就让她回房休息。
她刚走,俏俏就推门走了进来:“姑娘。”
杨明春正低头吹着掌心:“俏俏,有没有人看到你过来?”
俏俏摇头:“姑娘放心,现在院里没人。姑娘,这是殿下送来的药膏,婢子替您上药吧。”
杨明春把手伸出去:“那就麻烦你了。”
俏俏拿着火烧过的银针:“姑娘,有些疼,您稍微忍一忍。”
话音刚落,她直接挑开了血泡。
她动作麻利,倒是没让杨明春感受到疼。
只是上了药之后,那股细碎带着麻意的疼,才从她的掌心蔓延,一点点地浸噬着她的皮肉。
看俏俏拿着布要包扎,杨明春缩手躲过:“不包了,太明显。”
俏俏想着也是。
只要杨明春出去,用袖口挡着掌心,外人想必看不出上了药。但是如果包上布,别人一眼就瞧了出来。
“好。姑娘渴了吧,婢子去给您端热水过来。”
从踏进庆吉宫到现在,杨明春一直忙活,没有丝毫歇息的时间。
这会儿待在屋内,她被冻僵的身体才发出饥饿的信号。
俏俏这一出去,过了半个多时辰都没再回来。
杨明春又累又饿,趁着外面日头上升,屋里也暖和了起来,她靠着椅背,慢慢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宫女。
“姑娘醒了,嬷嬷喊您过去给花园松土呢。”
杨明春扶着椅背站起来,腰间酸的像是把骨头都拆下来在醋里泡了一天似的,几乎站不住脚。
她看看左右,并没有俏俏的身影:“你叫什么名字?俏俏呢?”
她来过庆吉宫多次,这宫里的宫女她大半都认识。眼前这个,却从未见过面。
那宫女冷淡地瞥她一眼:“婢子贱名小雪,之前一直在庆吉宫里做事,不过姑娘这么尊贵的人儿,记不住婢子们的名字,也是正常的。”
说着在杨明春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她在自己掌心里写下一个‘九’字。
“俏俏那个丫头,吃里扒外,竟然敢偷膳房的东西,已经被嬷嬷抓住,教训过了。”小雪冷言道。
杨明春这才明白,周围有监视她的人。
俏俏去厨房,想来也是为杨明春找些东西吃。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杨明春起身跟着小雪向外走。
在两人错身的时候,小雪低声道:“姑娘不必担心,俏俏没事。”
而后出了门,她又恢复那个冷冰冰的样子。
“快些吧,别让嬷嬷久等。”
外面芳若嬷嬷正站在正堂的廊下,看到两人出来,她脸上几乎要笑出花来:“姑娘醒了,正好,这会儿日头暖和,不会太冷,这花园的地就交给姑娘了。”
“好。”杨明春接过锄头。
谁都没有提起她干了半天活,滴水未进的事情。
杨明春拉着锄头来到上午垦了一半的花园前,这才看到地上不知被谁浇了水,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和泥土混在一起,冻成了冰块。
她一锄头下去,地上未见分毫的变化,倒是锄头的手柄震得她整个胸腔都疼。
辛辛苦苦锄了半晌,回头一看,也才只有五六步路的距离。
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