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舍得接我一下。”我哼哼着拍了拍衣裙,这人明明醒着,却非要等我彻底摔了再睁开眼嘲笑我。
旁人对慕燕归美貌的赞美可不是空穴来风,他就这么慵懒的坐着不动,抬眼之间也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视觉冲击,听说他的母妃,是当年瑶昔第一美人,可惜生了他后因为思念家乡郁郁而终,之后瑶昔又被曼玄吞并,皇上特意将她迁葬在瑶昔故都,想来也算是归家来吧。
他眸光微动,轻佻的瞥了我一眼:“你四哥被关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来看看,如今反而怨我不扶你?”
我冲他吐舌:“我之前哪次没替你抄佛经,这次又没说罚你抄。”
他反而故作娇嗔的轻哼一声:“过来给四哥抱抱。”说完,他伸开手臂,绣金线的红衣袖张开,活像一只妖冶的蝴蝶。
又抱,从小抱到大还抱不够——这人真是幼稚!
我心里暗暗想着,却还是扑身过去撞入他怀里,我故意不分轻重,狠狠的砸上他,他闷哼一声,随即虚虚的环住了我。
“小笨蛋……不对,该叫你小野猪了。”慕燕归轻叹,“野蛮。”
我本想与他拌几句嘴,可是忽然感到他把什么东西别在了我的后腰处,我一顿,正欲伸手拿过来,他却轻笑道:“别动,这东西,遇到事儿时候再拿出来。”
“什么东西还神神秘秘的。”我放下手,他将胳膊收得紧了些,我动了动鼻尖,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我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慕燕归总会在衣饰上熏香,那香味很是奇特,我曾一度认为是花楼里姑娘身上的香气,可后来才发现,不管他去哪里,去干什么,身上总是香的。
他腾出一只手,刮了下我的鼻尖:“温泽皖最近可有给你开药?”
“有啊……”我歪头避开他的手。
他又问道:“按时喝了吗?”
怎么?这是来查我了?我将话在心里转了个圈,最终坦诚道:“…没。”
本以为他会念叨我两句,谁知他却只是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道:“那就别喝了,是药三分毒,小毛病就用不着喝他的药。”
我十分赞同的点点头,要不是为了多看看泽皖哥,我才不乐意喝药。
“这衣服我一看就知道是小五给你送的。”他带着几分嫌弃,“都是大姑娘了,还打扮的跟个小丫头一样,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了!”我蹭的直起身子,愤慨道:“五哥送的裙子我喜爱极了!”
他一时失笑,却还是道:“旁些家十五六的姑娘不是订亲,就是已为人妇,你却还天天黏着哥哥们。”
这话我不爱听,直接推了他一把,也不让他抱着了,而是笔直的坐在他身边:“是你要我抱的,我可没说想。”
“我就说他俩太惯着你了。”慕燕归眯起眼睛,侧过头盯了我一会儿,忽而又笑出了声,“小月儿快快长大吧~”
我时常怀疑他是不是去花楼跟姑娘们学过怎么勾人,说话拖腔调时,总是听的我嗓子一阵干痒,索性我听得多了,也就略微顿了顿,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就是不搭理他。
“我听说你跟小五小六去钟楼看初雪了?”他轻轻闭上眼睛,随口道,“好看吗?”
这一说,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夜,墨蓝的天空与远处漆黑连绵的山脉连成一体,雪花纷纷扬扬飘荡于天地之间……
我点点头:“好看啊。”
“嗯。”他笑道,“下次一起看吧。”
因为还未到开宴用餐的时间,所以进宫后可在指定的范围内自由活动,慕燕归乐呵呵的说这时候去皇家花园的画舫上凑热闹,准能看到不少好玩的,我心知他是为了看美人,暗中唾弃了一句,也眼巴巴的跟着去了。
这花园我幼时也喜欢来,但是那可没今日这般热闹,远远的我就能听见女眷们嬉戏打闹的笑声,近些便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姑娘们聚在一起,一个个都如花似玉,美不胜收。
“哎呀,是四殿下!”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姑娘们一个个投来殷切的目光,虽说四哥名声不怎么样,但是毕竟脸放在那里,想来也是能吸引不少姑娘。
“四殿下近来可好啊?”一位穿着粉衣的姑娘上前莞尔一笑,落落大方的行了礼。
慕燕归道:“好得很,之前的事还是要谢谢何太傅,就托姑娘道谢了。”
我站在他身后,正在想这何姑娘又是那号人时,慕燕归反手拉过我,往人前一推:“来小月儿,这是何太傅家的嫡女,何云溪何姑娘。”
四周都静了几分,我尴尬的抬起头与那何云溪对视,对方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顿了顿,还是她先问道:“四殿下,这位是?”
“我,我是……”我赶忙要回答,却又被慕燕归抢了先:“这就是你们好奇的小郡主啊,你们不都巴望很久了吗?”
我心道要完,果然,周围女眷们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