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摔出个好歹,祖母还不打死我?”
我被他说的又是一阵火气,不等他继续,我就狠狠的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他‘哎呦’一声,随后才憋着笑安静下来。
钟楼是皇城里除了皇宫之外最高的地方,但是一般人上不去,也只有那些既有钱又有权的公子们会来登顶,看着皇城的景象说几句诗文,彰显自己的才气。
骑马确实要比坐马车来的快,等我收回思绪时候,我们已经到钟楼了,慕流夜把马放在一旁的马厩里,转头拉过我的手就往上面走。
走了两三层,我问道:“四哥不来吗?”按理说这种小聚慕燕归是万万不会不来凑热闹的。
慕流夜顿了顿,忽然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四哥来不了了,前日在朝堂上惹了宗族的老头们,现在闭门思过呢。”
“…他不是半月前才被放出来吗?”怎么好端端的又要思过,而且,四哥原来也会去上朝的么?我一直以为他的日常就是酒楼花楼…
像是看出了我的小心思,慕流夜捏了捏我的手:“四哥这次是耍了小聪明的,闭门思过就能推脱出使南岳了。”
“出使南岳?”我追问道,“去南岳干什么?”
大陆上有四国,北边的塞北,中原的曼玄,南边的南岳跟云疆,听说早些年中原还有个叫瑶昔的小国,但如今被曼玄吞并了。
“南岳皇五十大寿,宴请四方。”慕流夜有些不自在的继续道,“你也知道,朝中无太子,大哥久居边关不归,二嫂快要生了二哥放心不下…”
他没说完,我就已经了然了,四哥花天酒地也不愿意去,五哥身子骨弱,只能是三皇子或者慕流夜去了。
可…就快要过年了啊。
我心里不是滋味,只道:“这一去过年就不能一起了,所以是你还是三殿下?”
“自然是…”他坏心眼的对我眨了眨眼睛,“我俩都去。”
都去?
我张了张嘴,有些想挽留他一起过年,可转念一想,我又为什么要留他呢?正如他说的,朝中无太子,现在去做出头的事,也是为了以后赢得青睐的筹码。
而且,他好似对出使这件事还挺开心的。
说话间,已然接近顶层,我干脆松开了他的手,提起裙角快步跑了上去,一踏上半露天的观赏台,我就看见了慕羡鱼。
“五哥!”我冲他挥挥手,连蹦带跳的跑了过去。
他扬起嘴角,起身张开双臂迎我:“月儿,慢些。”
下一刻,他就被我结结实实的扑了个满怀,慕羡鱼对我来说是个很神奇的存在,他比吊儿郎当的慕燕归比起来更像是哥哥,幼时我也住在宫中,多是他教我习字读书的。
“五哥,近来身体怎么样啊?”我松开手,故作老成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冷还出来,会生病的。”
他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尖:“你好意思说我?我可是知道温医师又给你看病去了。”
“行了,你俩半斤八两的,喝点热茶。”慕流夜从火炉上取下水壶,倒了两杯,冲我俩扬了扬下巴。
慕羡鱼轻声笑了笑,带着我坐到了火炉边,虽然是半露天的观台,可是雪花随着风飘了,最终也还是落到了我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