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静得可闻落针的声音。
萧桓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有没有醉,他只知道,不能就这样让梁晓声走了。
走了,他就不能再这般冲动了。
一个人在冰冷黑暗的世界呆久了,真的好孤独,他也想留一点点的贪心给自己,至少这次,他可以用喝醉了的借口,让自己赤.坦地出现在梁晓声的面前。
他想告诉她自己没死,他也想告诉她,萧府门前的尸体只是一个替死鬼。
他想说这些年他并没有那么地坚强。
还有那句,迟到了八年的:
我想你了。
真的想你了,即使你日日在我身旁,我也好想你。
他握着梁晓声的手,指尖微微发烫。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力气也都比往日大了几分。
他抬头看着梁晓声。
苍白的面庞,清冷的眸子里含着一股涓流。
她的嘴唇薄薄的,都说薄唇之人最是无情,但在他看来,梁晓声确实最深情的那个。
几分燥热涌上心头。
梁晓声站在那里,瘦弱单薄,被他这样拉扯着,一动不动,但眼神里的震颤还有她刚刚问的那句话足以说明了一切。
她爱他。
萧桓知道,只要自己此刻点头承认,梁晓声会为自己做上所有的一切。
从他以肖远的身份出现在梁晓声的面前,他只见到过梁晓声清冷克制,如同高岭冻土之上的雪莲。
只可远观,就是连多对她有了那么几分的遐想都是罪恶的程度。
而现在,她就站在这里,来询问自己是不是萧桓。
那个她日思夜想的萧桓。
而那只冷冰的手就这样那个在自己的掌心里微微颤抖。
一定是酒的原因,萧桓居然想知道如果梁晓声知道自己并不是萧桓后,会是什么反应。
他想着想着,带着醉态的神情笑着说:“梁姑娘,我不是。”
话音刚落,他便感受到自己掌中的那个冰凉的手在往外抽。
他抬眸看着梁晓声,梁晓声的眼眸早已不似以往那般平静,他从未见过她慌乱伤心甚至有些羞恼的模样。
一股酸烫涌上心头,萧桓感到眼眶热热的。
梁晓声本来心中正如泉水崩塌般溃不成军,却撞上了萧桓这个苦涩的泪眼。
她的心再次一颤。
她再次开口,像小时候那般,也不再管颗颗落下的泪水,
“你到底是不是?”
几乎是用力了力气才压抑住的情绪,她从心底再次发出拷问。
“我是。”
这一次,萧桓毫不犹豫。
梁晓声泪眼朦胧,再也压抑不住心内的那份痛苦。
你是啊,你果然是他。
她就这样被萧桓握着手,缓慢地蹲下身去,小小的一只,全被坐着的萧桓包裹住。
梁晓声慢慢地抬起眼眸,看着萧桓同她一样,泪眼迷离。
下一秒,萧桓感受到嘴唇一阵温热,还夹杂着丝丝的咸意。
这一刻他忽然清醒,梁晓声在,吻自己。
他觉得自己不是已经醉了吗?为何现在却清醒了,他感到全身的血流涌上头脑,一阵目眩发懵。
萧桓本来就高大,即使是坐着,也比一般人体型要大上不少。
而梁晓声瘦弱单薄,还蹲在地上,为了能碰到萧桓,她将自己夹在萧桓的两腿之间,扶着他的肩膀,一点点亲着。
她不会亲,从未有过经验,唯一的一次还是昨日里萧桓受伤后喂的那次药。
可是这么多年的思念,苦楚,一个人独自前行的压抑,全都被她发泄在了这个吻上。
她笨拙却又激烈。
萧桓也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但是他只清醒了片刻,便被那阵眩晕感侵袭。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了与自己唇齿相依的梁晓声心中所包含的那份苦楚。
他一动不动,任由着梁晓声这般,夹杂二人的泪水,迷离交织。
没关系,以后我就回来了,不怕了。
良久,萧桓感受到了压在自己唇上的那份力度减弱。
双唇分开的刹那,萧桓拿起桌子上的酒,将最后的那口饮完,然后搂起梁晓声纤细的腰,像那日把她抱上马一样,将她固定在桌子上。
反客为主,他远比笨拙的梁晓声来的激烈。
有些支撑不住的梁晓声只得将手环在萧桓的脖子上,是酒味和药香的交融。
他们两人之间,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等到唇齿分离时,相视一笑,便什么都懂了。
身体欠佳的梁晓声有些身疲力尽,而且腿还奇怪的酸软。
“萧桓,我累了。”
她的声音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