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王宫内。
“公主,我在这儿呢。”
“公主,这儿这儿……”
笑声盈盈一片,小公主蒙着布纱,与几位婢女做着游戏。婢女们轻拍拍时安公主,时安两只小手在空气中摸索着,辩着声音走去。
时安摸到一人的衣摆,咯咯咯地笑着,奶声奶气地说道 : “抓到啦,抓到啦。”
“时安。”被抓到的那人,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替她解下布纱。
众人皆跪地叩首。
“父王!”时安惊喜地抱住国君的腿,撒娇地朝国君伸手。
国君也宠溺地将她抱了起来。
“哎哟,时安又长大了些,父王都快抱不动了。”
“时安不大。”时安小嘴一撇。
“哈哈哈哈哈哈哈……”国君笑的胡子乱颤。
“时安偏心,只让父王抱着。”国君身后的大王子开口逗着时安。
“大哥哥抱抱。”也许时安想做到心不偏不倚,也伸出手要大王子抱着。
大王子接过时安,将手里准备的木雕的小兔子递给时安,那兔子巧夺天工,明明是木头雕刻的,使了机关术,兔子的耳朵竟能动起来。时安看的眼睛都泛了光。
“咳咳。”一声沉闷地低咳声,打破了他们其乐融融的画面,这声低咳极具忍耐。低咳之人,小小的身躯忍不住的咳的直颤。
国君这才看向那跪着一片的人,慢悠悠地才道 : “都起来吧。”
众人叩谢后,才敢站起。
国君走向人群中,牵过低咳不止人的手。
“诚酌身子还是这般不好?”
低咳的孩子,就是诚酌。
诚酌任由国君牵着手,却不敢言语。
这时,一旁的教养嬷嬷开口 : “回陛下,太医院开的药一直在吃。小公子这是娘胎里带的病,不好医治。”
国君惋惜地叹了一声 : “真是可惜了,朕本属意诚酌与时安订个娃娃亲……好好照顾诚酌。”
时安手里捧着玩具兔子,听到国君的话,疑惑的小脑袋歪着,试图理解什么是娃娃亲。
诚酌四岁时,害了一场大病,几乎快要死过去。太医院诊治说,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疾,熬不熬的过去,要看天命。
那一夜,子桑夫人哭到昏厥,再醒再哭,再昏厥。子桑夫人在佛堂里,不停地磕头,地上染红一片,谁都拦不住。
那一夜,对范丞相也是煎熬,他好不容易得了嫡长子,却是这般的身子骨。
好在,诚酌挺过了那一夜,只不过身子是好不过来了,每日凭着十碗药吊着命。他无论去哪儿,宫中人闻见药香,也知道是谁。
子桑夫人执意要将诚酌接回家,跟丞相是天天闹日日闹。
“诚酌是我生的,他究竟是不是娘胎里带的病,我作为他母亲,一清二楚。他在宫里是活不下去的。”子桑夫人厉声跟丞相争执。
“啪”一声,范丞相第一次打了子桑夫人,看着夫人脸上清晰可见的指印,他手也直抖,只不停说着 : “不要胡闹。”
“范唯!你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吗?!”子桑夫人发疯一般,上前扯着范丞相的领口。
范丞相默不作声,迟迟不答。
如今,一年过去了,子桑夫人卧榻也病了一年。
翌日清晨……
国师亲自教导着时安的学问,诚酌也在一旁上课。
五岁的时安公主在纸上偷偷画国师生气的丑模样,被国师逮了个正着。然后拿着戒尺就要打时安手心。
“不打,不打,”时安慌乱地将手藏在身后,“你要是打我,我就告诉父王,让他也打你。”
国师气极 : “小小年纪,如此顽劣,我若不好好教导你,就不配当你的老师。”
“国师,”诚酌见国师确实动了怒,急忙拦着,“国师,时安知道错了。”
诚酌同时安一般年纪,却比时安懂事许多,小小的身躯护在时安身前,向国师行礼。
国师看着这位相府公子,不多言语,神色不明。
国师最终放下了戒尺,就在时安开心躲过一劫时,国师罚她抄写国法和国礼一遍,三日交作业。
时安泄了气,国法和国礼啊,她要不吃不喝三日,才能誊抄一遍,手都能抄断。
下了课后,时安和诚酌撒娇。
“好诚酌,你能仿我的字,你替我抄一半,父王给我的奶糕我都送给你如何?”
“你惹恼了国师,若是让他知道,只会重罚你。”
“好诚酌,只有你,你写的老师看不出来。”
见诚酌不理她,她继续拉着诚酌的手,“好诚酌,求求你了。”
诚酌最终心软,还是答应了。
时安开心的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