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1 / 3)

金乌西沉,晚霞如炬。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马背上的两位姑娘已疲惫不堪。尤其是走在前头的秦徊,简直可以用心力憔悴来形容。

从南涧城回青索城的官道大多平坦,且大路居多,骑术不算差的她无需像在隐仙峰那般,要将所有精力花在当心看路这方面上。是以,脑袋里腾出空地的她,自然又无法控制的想起扰乱她心神的人和事。

从儿时家旁边的淮江,想到淮江对岸那个在树下习武练剑的小郎君;从阿娘教她一点一点的编出一条拿得出手的五彩绳,想到端午节将自己亲手编的手绳送给一脸骄矜的俊美少年;从满心欢喜的抱着爱不释手的“入学礼”,想到哭成泪人的她捧着口吐鲜血的可怜猫咪……

是啊,福娃娃是为了救她而死的。

七年前的深夜,当时的小娘子还叫周甘棠呢。在睡梦中被吵醒后她便满脸惊慌的跑到淮江边,只见江对岸火光冲天、哀嚎遍野。肆虐的火将半边天都照亮了,同时照亮的还有白乌村村民四处逃窜、血肉模糊的身影。

尾部带火的箭矢不长眼睛的到处乱飞。

一会儿飞到屋顶上,用不了多久,茅草堆叠的屋顶就燃起了一片不小的火势;一会儿又飞到无辜百姓的身上,要么让人当场毙命,要么将人的衣物点燃,无情的灼烧每一寸肌肤。

而其中一支不知从哪儿飞出来的箭,从白乌村越过淮江,直逼对岸站在最前端的小女娃的左眼而来。小周甘棠当时都被对岸的景象吓傻了,根本就没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还愣愣的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闪。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箭矢离小周甘棠仅两三拳距离的时候,她的视线里突然飞窜出来一团白绒绒的东西,而后便听到这东西摔落在地,发出了一声悠长而凄厉的猫叫声。

福娃娃四肢抽搐着躺在草地上,从它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比被火烧红了的夜空还要刺眼。

小周甘棠捧着猫咪小小的身体,哭得语无伦次:“福娃娃你别吓我……你快起来……都说猫有九条命……你不会死的,你快起来……”

猫咪的身影在脑海中被一片白雾渐渐蒙上,取而代之的又是她几月前初见那张形似福娃娃毛色的诡异面具脸。

总之无论她想到什么,最终都会回到何致盼的身上,也难怪她这一路身心煎熬。

此时幕离之下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犹如行尸走肉般任由□□的骏马驮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忽然,耳畔传来了秋祉的声音:“小姐,那……那好像是家主的马——百兽。”

秦徊闻言,吓的打了个激灵,这个激灵也将她的浓浓困意和倦意统统一扫而光。她忙掀起皂纱一角,目光顺着秋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果真是百兽!

她一咂嘴,心想完了完了,阿爹居然提前回府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往日秦有时不在府里的情况很常见,每回他说要去军营,通常最少也要呆上个把月。军务紧急的情况下还时常会把秦于仲也一道带去帮自己参谋参谋,只是秦于仲更为担心一个人在家的小妹,所以隔个三五日便会回府一趟看看小妹可还安好。

而秦徊呢,她一向是很懂规矩的,且自立能力也比一般的女郎要强。就算是府里只剩她一个人,不仅从不会有半句怨言,还会将府里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让父兄担心。

就这么一个从未偷偷离开过家的人,不过是这次破天荒的做了这么一个一声不吭、离家五六日的荒唐事,还偏偏就要被发现了!

这该叫人说是她运气太差,还是自作自受呢。

在门楼前翻身下马,秦徊边将马绳交给上前来的小厮,边小声打听道:“阿爹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厮低着头,接过缰绳后也压低了声音说:“家主于一炷香前回来的。”

“回来时的神情怎么样?”

“看上去很着急,像是专程回来找什么东西的。”

两人窃窃私语的姿态在不知情者看来,就像是在光天化日下对暗号的细作。

小厮将马牵走后秦徊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她想阿爹专程回来找东西还能找什么?只能是找她了呗!看来是神屠手那个大嘴巴把她的行踪传去军营了。

然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躲的,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此刻她也只能无奈面对!

秦徊先是取下幕离整理了一下发髻,又顺了顺下半身有些发皱的裙摆,磨蹭了好半天也想不出一会儿要如何替自己冒然出府作出辩解,便心一横,抬腿就往台阶上走。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慷慨赴死的气魄!

就连秋祉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免替自己的主子捏了一把冷汗。

半个身子刚跨过门槛,耳畔再次响起了秋祉的声音:“小姐,家主……来……迎接你了。”

其实想说的是——来找你算账了,可秋祉不能再给自家主子制造紧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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