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话已至此,许谣君也不甘于被对方拿捏,便道:“神医可是我师父的故交?”

“岂止是故交,”白无渡把玩着手中的茶碗,“你的师父,许慕清,可是我唯一的关门弟子呢。”

听到对方说出“许慕清”这个名字,许谣君呼吸一窒,险些打翻手中的茶碗。

滚烫的茶汤溅落在手上,白皙的皮肤瞬间泛红。

许谣君忍着疼痛把茶碗放回石桌上,故作镇定地开口:“我师父不叫许慕清,虽然推敲出我的姓氏属实巧合,但也只是巧合罢了。”

“哦?”白无渡为她重新斟满茶,“许姑娘倒也不必如此防着我,既然我在这里没有对你动手,就说明以后更不会。”

许谣君思考着对方这番话。

湖心亭地处偏僻,别说路人,连鸟兽都鲜少见过。

若是白无渡想杀她灭口,倒也不必对她如此大费口舌。

不过看对方步步为营的架势,倒像是有事相求。

许谣君纤细的手指摩挲着茶碗,良久才下了决心:“我师父与许慕清相识,我与此人倒也算是君子之交,不知神医特意提及此人,是否有事相求?”

白无渡道:“无事,只是怀念故人罢了。”

“怀念故人?”许谣君不依不饶,“仅仅是怀念故人的话,神医大可不必像方才那样大费周章地试探我,逼我露出破绽后迫不得已交代身份。”

白无渡闻言,唇角微扬,等着许谣君继续说。

许谣君感到口干舌燥,在推测茶水没有问题后,也就抿了一口,沙哑的嗓音细腻起来,言语间却是威逼利诱:“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你为我小妹治病,待她病愈后,我帮你完成你的心愿。”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白无渡道,“如果我为她治病后,你带她远走高飞,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许谣君言辞恳切:“我断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可我就是这种人,所以我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无渡大言不惭,继而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药瓶,“这里有一粒药,服下后并无异常,但若不及时服用解药,一个月内便会毒发身亡。”

许谣君大惊,并不伸手接药。

白无渡兀自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赤红的丹药:“许姑娘,我说过我喜欢坦诚相待,你若是不信我也无妨,那我们之间的交易就到此结束。”

许谣君心生一计,权衡利弊后结果药丸放入口中,借着清淡的茶水服下去。

见许谣君做了吞咽的动作,白无渡起身一拜:“姑娘是个爽快人,那我们的交易……”

话音未落,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许谣君,一掌拍在她的后颈。

许谣君猝不及防,原本压在舌底的药丸被真真正正吞进了肚子里。

“咳咳……”许谣君下意识咳嗽着,身体剧烈抖动,眼里含着泪,幽怨地看向白无渡。

白无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气定神闲地坐回石凳上,继续说着刚才没说完的话:“就此达成,许姑娘若无其他事情,便请回吧,明日申时,再来此处寻我便是。”

许谣君起身,尽管内心百般不情愿,但还是行礼,告退。

走出数米,身后突然传来陶瓷碎裂的清脆声响。

许谣君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白无渡还是保持着背对的姿势端坐亭中,而他握在手中的茶碗已经碎裂,瓷片混着鲜血一同握在掌心,一片混沌。

眼看着对方就要转过身来,许谣君赶忙回头,

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向前走。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同对方达成这个交易。

白无渡此人,喜怒无常,行事乖张,并不符合她心目中的医者形象。

她认为的医者,应当是像花家兄妹那般,悬壶济世不求回报,温和如玉彬彬有礼。

而白无渡……

他方才说,师父是他唯一的关门弟子。

许谣君这才反应过来,那么此人,是师父的师父?

难怪在她用剑对准对方的时候,对方连认输都那么心不在焉。

许谣君终于敢肯定,若是方才自己毫不留情地拿剑劈向对方,倒在亭子里血液四溅的恐怕就是她自己了。

她又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

那时她刚学字,问师父:“师父为何为此山取名白茗山?”

师父指着漫山遍野的茶树道:“因为这里的气候适合晾晒明前茶。”

许谣君又问:“那白呢?”

师父道:“顾念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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