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妖蛟本能想躲避,不想无处不在的灵力将它困住,令它动弹不得,没顶的窒息感攫住它的神识,海岸线上千丈浪潮所带来的窒息感不及此刻万分之一。它急忙运使剩下的所有妖力,在身前结成紫盾,然而紫盾撞上剑光如轻薄的瓷器咔嚓一声,粉碎了个彻底。妖蛟,眼瞅着炽烈的光芒将自己吞噬。
“齐齐!”李拈花赶紧跑回伯齐身边,手掌覆在血窟窿上,黑白双色光点飞向伤口。很快伤口愈合,伯齐抬起身,手指轻拂过她的异色双瞳:“你保留了意识。”
李拈花点头:“别说话,你伤得很重。”她捧住他的脑袋,覆上他的唇,学他的样子将尚未被自己转化的妖力度回给他。
后来,想起这事,伯齐说:“度气机不用亲吻,你分明是想占我便宜吧?”
李拈花:“你先度的,这么说你是想占我便宜?”
“还真是。”
“那巧了,我也是。”
眼中的黑白色退去,李拈花倒在伯齐胸口,太累了,伯齐索性闭眼,两人露天席地,小睡了一觉。再次醒来,重获新生,伯齐叫醒不知梦见什么,正在流口水的人,递给她自己的断角:“收好,这可是麒麟角,蛟角你还留着吧?日后可以合炼法器。”
“合炼法器?”李拈花发懵。
“我有个猜想,灵妖合炼的法器,可能更适合你。”李拈花身上的气机很特别,合正邪、阴阳双力,他与妖蛟皆是神兽堕妖,恰好蕴含灵妖双力,若为她所用,或许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扶我去妖蛟那边。”
两人来到那一剑辟出的沟壑中,妖蛟尸身不见踪影,留下只蛟角,一地紫鳞,紫鳞下保留一根蛟筋。李拈花跑过去捡起蛟筋,讶异道:“这个还留着?”
“或许是你下意识留下的。”
“有可能,正好给如仙炼制法器。”她将蛟筋收入锦袋。
伯齐提醒:“把蛟角与那些紫鳞也收了。”
“紫鳞?”蛟角他说了可以炼法器,紫鳞有什么用?
伯齐给她一个“暴殄天物”的眼神:“你觉得它这一身紫鳞为什么能留下?先前又为什么能挡住我一击?那可是霜止的力量。”
“是它们?”她记得一击后,妖蛟站起来时,要害处旋转的紫盾。
“三重盾,是用蛟鳞炼成,龙蛟鳞片坚硬无比,最适合用来炼制守护性质的法器。可惜,它炼得不够多,否则,你那一击未必不能挡下。”
“它时运不济。”
“是他不防我身边还有个你。”
李拈花跳上来,挽住他的手臂:“日后,你不用担心了。走吧,回去养伤,养好了还得去追如仙。”
两人回到山洞养了几日伤,这日李拈花看着手上的紫鳞,唉声叹气。将金环还给伯齐后,紫鳞再次浮现,她原想靠调息压下妖气,结果不尽如人意。
她已经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你爹娘给你炼制结思珠的时候,就没有多炼几颗?”伯齐进来,她盯着他脚踝上的金环幽怨道。这金环着实好用,伯齐戴着一缕妖气也不会叫人察觉,自己戴着不过半夜,紫鳞几乎消退。
“你以为很容易,想炼就炼?”
“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替代?”
“我爹娘炼出来的宝物,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替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办嘛。”李拈花颇有些恼火。
“对了,我想起来。”伯齐一拍大腿,“我曾听山里的小东西们提起过,生命树的叶子可以濯洗一切妖邪气息。它们想过修炼成妖,到人间去玩,用生命树的叶子掩护自己,可惜嘴勤身子懒,没一个付诸行动。”
“生命树的叶子?”
“传说中神树的叶子。”伯齐打开话匣子,洋洋洒洒道来,“传说以前天地人三界是相通的,生命树就是那个通道。此外,生命树还是人间的生命之源,阳界的生命河与阴界的冥河同出于生命树。生命树在,人间便是灵气充沛,乾坤朗朗,妖魔蛰伏,一旦生命树枯萎,你懂的。”
李拈花讶然:“小螃蟹说,五方天界斩断了生命树,那不就是说……”
“没错,生命树已然枯萎。所以你没发现,世间气息逐渐浑浊,灵气枯竭,修行越来越难,百年来没有一个登仙者吗?再看人间,人心不古,五蕴炽盛胜过以往任何阶段,善不得善终,恶没有恶报。多少人在水生火热中煎熬?拼尽力气也寻不到出路。妖族卷土重来,就是灵气枯竭的外应。”
“那怎么办?”
“我哪里知晓?你我无法撼动大势所趋。”伯齐罕见地忧心忡忡,“算了,那等大事,咱们管不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问题。你不便乱跑,就在这儿待着,我回临仙山一趟,找棉花糖问问,世间是否留存生命树的叶子。”
“好,那我去找土拨鼠们聊一聊。”
两人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