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3)

西风凛冽,大雪犹白。

中州的灾情又重了,饿死冻死者不计其数,张琴岚与知州通判联合署名的折子压在相阁,陈相和霍延章相对而坐,户部任尚书在下首。

任尚书先道:“下官以为为今之计当尽快派宣抚使去中州安抚人心,再给灾情好的州或是没有灾情的州发文,让他们从旁施救,开城接纳灾民。雪大道路不好清,京里运物资损耗太重,不如从近处筹措来得便宜。”

任尚书说完静了好一会儿,从陈甫元望到霍延章,再从霍延章望回陈甫元,陈甫元也不搭腔,把难题抛给霍延章。

“王爷以为如何?”

霍延章不动声色饮着茶,慢慢悠悠问道:“太子怎么没来?”

冬至宴后皇帝派人去看太子,出来抬了一箱的经卷,都是太子为陛下为大鄢祈福亲自抄写的,心虔志诚忠勤敬达,陛下看了大为感动,回了一折勉励的话解了东宫的禁,之后就去景宜园过冬,下令朝堂之事太子主理,陈相、怀王辅佐。

老三听到消息急忙从京郊庄园回来,没入王府直奔皇宫,他母妃俞妃已经和皇帝一道去了景宜园。

宫里消息探不出只好去找岳父大人陈甫元,陈甫元也是刚刚接到旨意,他官场沉浮几十年,这点风波还看不进眼里。

太子以前有李国舅、贺御史,现在有什么?六部九卿他只有一个礼部,区区一个礼部能助他成什么气候?这么多年了,皇后在宫里机谋巧算,国舅在外头运筹帷幄,都扶不起一个平庸的太子,还指望现在要什么没什么的太子能稳住朝政?

老三还是着急,皇帝不到开春不会回来,这么长时间谁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太子主理等同于监国,这么大的权利他一定会趁机铲除异己,安插自己的人上位。

陈甫元老谋深算,他道怕的就是太子没有动作,他要有所行动倒是好办得多。再者盯着东宫的可不止我们。

老三想不费吹灰之力将东宫拉下马,最好用的手段就是引鹬蚌相争,太子和老四狗咬狗,斗到两败俱伤时他再出手,事半功倍。

巧了,老四也是那么想的。

在周瑞文一案中,太子丢了国舅,老三丢了韩钦丞,谁也没得到便宜。

老四还没洞悉出皇帝的用意,他不像老三那么轻敌,也不太过在意,照常不紧不慢过日子。

太子霍长瑜也没见到皇后,她同样伴驾去了景宜园,不过皇后留了话给他,要他务必乘势而起。

他从来不想参与这些争斗,可经历了这么多,大局让他不得不斗。

霍长瑜步入相阁时正好听见怀王问他怎么没来,他一步一步走向正座,任尚书又把他的计策说了一遍,霍长瑜思索了片刻先问陈相的意见,陈相道甚是周全,他又问霍延章的意见,霍延章说如果宣抚使不是我我也没意见。

霍长瑜道,好,任命皇叔为宣抚使,即刻出发往中州。

霍延章:你小子这辈子是不是没被人打过?

霍延章眯着眼,将霍长瑜盯了个透,“太子的意思是让我空手去?”

霍长瑜:怎么?难道要饭的碗我还得替你准备?

霍长瑜恭逊有礼:“筹措物资需用钱,现今道路不畅,偏僻处时有匪患,运银运粮都不妥当。皇叔可以以朝廷的名义打欠条。”

“不可。”陈甫元立马反对,“宣抚使本就有安抚人心的职责,王爷两手空空拿什么安定人心?太子殿下请三思。”

陈甫元是替霍延章分忧吗?绝对不是。他怕的是霍长瑜那句“以朝廷的名义打欠条”,霍延章是何等黑心的王爷,当年他在北地改革军制,不知明抢了多少家豪商巨贾的地,偏偏还教他们有苦说不出。他要去了中州,再把那儿的商贾扒下一层皮,多的不全进他怀王的库房了吗?

再者有朝廷兜底,还不是他说欠了多少就是多少?万一跟商贾串通一气,这中州迟早也是他霍延章的。

霍长瑜没往这个方面想,只问陈甫元有什么妙计,陈甫元说让户部算一算所需多少物资,拟一个单子,单子拿来审过后霍延章去了中州按上面的筹,并限制最高金额。

任尚书也说好,此法可行。话说到这个份上,霍延章提了一个条件,去了中州,一切由他做主,不管是地方的人还是京里之前派去之后要派去的人,都得听他的。

陈甫元自然不想答应,霍延章身份是贵重,可在京里无职,任何一个大员都可以轻松碾压他。中州与帝京千里之遥,在他身上能出现的变数太多。这趟差他办得好赢的是名声,办不好输的也是名声,对他没什么大不了。可下臣不一样,办得好更上一层,办不好抄家掉脑袋都是有的。

霍延章这话太儿戏。

陈甫元道:“王爷,臣以为凡事可以商量着来,集思广益通力合作方能速战速决。”

“那太子换个人去吧。”

霍延章觉得今天的议事可以结束了,起身理理衣襟抬步往外,霍长瑜忙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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