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章呆了一呆,恍然想起谢云华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姑娘,她不是生来就是个冷淡的性子,她也有俏皮烂漫的一面。
只是那一面从不在他面前展示罢了。
如果你要问对于那晚勉强人的事情后不后悔,他一定会说不后悔。
没有那次的勉强,哪有而今的缘分。即便是孽缘又如何,也是他亲手拽来的。
他将满当当的一碟石榴递给谢云华,谢云华接过捻起一颗细细吃起来。
他看着谢云华吃着他剥的东西心里很是高兴,说不清那是什么,大概是此刻的她很放松,像是不再需要防备他。
“你抓了国舅什么把柄?”
霍延章微诧,继而想开了,她与东宫往来密切,伤着东宫哪处最为致命她定然一清二楚。
若不是那最为致命,太子也不能拿她做交易。
“我花重金从黑市买了把匕首,黑金锻造,正是从国舅手底下的军械处流出来的,你说巧不巧?”
黑金一般由特定州府供应,走官路直入锻造坊,锻造坊加工完再入军械处登名造册,派往各地要塞重镇。
私自买卖武器乃是大罪,一旦抓到就要杀头,谁敢犯禁。
国舅握着兵部还不知足,从前干了那么些荒唐事现在又想捞钱,两头都想要就没想过自己的头能不能保得住吗?
“我们从国舅开始?”
“不,”谢云华摇头,“我们从户部周尚书开始。”
霍延章想,她到底还念着太子的那点旧情不肯对国舅下手啊。
可他偏要断了她不该生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