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儿的心中悸动了一寸,下意识的就朝着身后的方向缩了缩脚步。
那婢女道:“是她、就是她!”
周围的臣子听闻此话,心中也是震动了一寸,蹙着眉心说着:“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晓这位夫人是谁?”
毕竟现如今,秦昭可谓是诸位臣子心中的红人,前途甚远,所以也不禁的为楚怜儿说话。
楚怜儿知晓现在还有扭转的机会,毕竟那证物已经被自己差人丢出去了,于是她拔高了声音:“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那婢女人微言轻,也不禁的慌了神,只是望着皇上的方向,坚持的开口说着:“就是她,皇上,奴婢没有撒谎。”
赵天临看着楚怜儿的方才微微皱眉,问道:“不知,秦夫人,你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自证清白。”
楚怜儿于这九五之尊的面前,还是有些心虚的,抿紧了唇瓣,正准备编造借口的时候,身侧的男人却是突兀的开了口:“回皇上的话,内人楚氏,从入殿,便一直和微臣待在一起,并未有出去过。”
——是秦昭。
相比于皇上,最为惊愕的人,竟是楚怜儿。
她微微的瞪大了双眼,心中悸动不已。
“哦?”赵天临道。
秦昭双手合十,认真的说着:“内人与太皇妃之间从来都不相识,今日,也是头一遭入宫,怎么会去加害太皇妃呢?定是这婢女认错了人。”
“是啊,秦大人说的有道理。”周围的臣子也忍不住的附和着。
他此话说的倒是也不错,于是皇上便轻轻的点下了头,暂且的应了下来。
那婢女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皇、皇上……”
“将人带入地牢之中,继续拷问。”皇上默然的说着。
“是!”侍卫匆匆的赶来,直接将那婢女拖了出去。
不远之处的林榆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却是骤然的一暗。
她知道,楚怜儿并非是没有理由下毒的,兴许,她只是不知晓这锦盒里的糕点,是拿给太后来吃的。
若真是她,那她想害的人,便是自己,看来,今后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只是这谋害太皇妃的事情绝对非同小可,也不是单单的依靠自己一个人就能够扭转的,只能够按照皇上所说的那般,先将这婢女带下去询问。
不论是真凶也好,替罪羊也好,眼下的局面总算是不再僵持了。好好的宴会折腾到了大半夜,皇上终是摆了摆手,示意着诸位现行退下。
林榆和北堂枭一道离开,一路上,神色都甚是沉重。
“你可怀疑,是秦昭的那位侧室所为。”北堂枭直言不讳的说着。
林榆心中讶异,北堂枭竟是猜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北堂枭道:“不论是不是他所为,状元府,我亦是会一直盯着。不论是秦昭也好,那位侧室也罢一旦有任何的异常,我都会向皇上禀明。像是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位居高位,若是自己老老实实的也便罢了,若是不老实,我必然不会允许他留在朝堂。”
北堂枭的话让林榆多多少少的放心了一些,她轻轻的点下了头,道:“那你多盯着些。”
此事暂且的放下,可林榆的心中仍有一事,那便是玫太妃的事情。
在回到了府邸之中,将小长安安稳的安置之后,林榆才开口说道:“我想明日,再入宫一趟。”
北堂枭并未打断,只是洗耳恭听着林榆的话语。
林榆分外无奈的说道:“在你被关押的时候,也是她带我入宫的,算是有恩于我,我们离开之后,吩咐了国师为小皇子的后盾,可是谁知赵天启心狠手辣,还是没有放过他。我现在心里始终的都过不去这一关,玫太妃还如此的年轻,便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疯了魔……我一直想在,其中,有没有一些原因,是因为我。”
“榆儿,不怪你。”北堂枭轻轻的拉住了林榆的手,将她拉入了怀中,说道:“是赵天启造下的罪孽,他已经自食恶果了。”
北堂枭难得轻声细语的安慰,让林榆的心稍稍的平复了一些,他紧接着说道:“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吧。”
林榆姗姗的摇了摇头,道:“方才,皇上也说了,她只允许熟悉的人亲近。”
“那好,那我便在宫门外等你。”北堂枭顺从的说着。
林榆叹了口气,终是应允了下来。
夜半,此一夜,许多人都是长夜难眠。
状元府之中,回到房间洗漱之后,便熄灯了。秦昭并未寻楚怜儿,回到房间之后便躺于床榻入睡。
楚怜儿心中着实是意外,秦昭为何会帮自己撒谎,思前想后,终还是前去了正殿的房间。
屋子之中鸦雀无声,她仔细的听了听,才听闻见细微的呼吸声。
“大人?”楚怜儿轻轻的开口呼唤了一声,并未等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