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枭毫不犹豫的将林榆抱起,这怀中的人又轻了不少,这段时间,她亦是受了太多的苦楚。
“这儿这么多人看着……”林榆的心中几分的惶恐,四下张望了一寸。
“这天下,还有谁人不知,你是我北堂枭的人。”北堂枭的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笑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林榆心下一软,轻轻的点下了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必须说话算话。”
回到侯府之中的时候,天色已晚,这失而复得的喜悦包裹着林榆,当她真正的拥抱着眼前的人,感受着他的体温的时候,林榆才能够告诫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然而,在这昏暗的灯光之下,林榆却也察觉到了些许的异常。
她轻轻的抚上北堂枭胸前的疤痕,心下触动:“这是,那个的时候留下的吗?”
“已经过去了。”北堂枭抓过了林榆的手吻了吻,声音平静的仿佛这刀剑穿过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其实不止是胸前被赵天启的人刺中留下的这一道伤疤,北堂枭的身上还有许多细细碎碎的细小疤痕。
他从那么高的山崖之上坠落了下去,一定很疼,林榆仅仅是想着,都忍不住的有些想要落泪。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上天把北堂枭还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于自己而言,便已经是恩赐了。
林榆轻轻的靠在北堂枭的怀中,如实的想着。
新帝登基,那二皇子赵天启发起兵变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大周,大周百姓闻言,皆是怒火中烧,忍不住的唾弃咒骂,不过言谈完毕,又归为了一片的欷歔。
想来先帝于皇位二十余年,最后却落得死于至亲之手的下场,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悲可怜。
登基大典过罢,朝中却是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没有整顿完毕,各个派系并不能够完全的加以制衡,辅佐新帝,北堂枭也不能够就此离开,便与林榆暂且的留了下来。
林榆自然也分得清孰轻孰重,派人前去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了远在江南的父母,至少,要让自己的父母不在担心自己在京中的情况。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还有一件酝酿于心中许久的事,她必须要做。
于是,林榆便在兰芷的陪同之下,前往了那后院之中。
从听到了北堂枭归来的消息开始,林芬便知道自己完了,她连忙的将东西收拾成了包裹,准备同阿坤一起,带着孩子离开。可是谁知还是晚了一步,连修已经带着人封闭了魏武候府。
林芬也直接关在了魏武候府之中,一直到,林榆前来。
“林榆,我……”林芬的心中焦急,到嘴边的话却突兀的定格,不知如何反驳,只能说道:“林榆,我的孩子还小,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缠着将军了,我就想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
林榆直言不讳道:“你做过的那些好事,我不会帮你瞒着。”
林芬的心中咯噔一响,道:“若是此事传开了,我该怎么生活,我根本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我这一条贱命,也便罢了,可是孩子还小,这让她以后如何见人?”
林榆默然的看着林芬,神色之中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感情。
林芬咬住了牙关,继续说道:“他也是你的外甥,你难道想看着他被人指指点点?说成淫秽留下的孽障吧?”
“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又何曾考虑过他呢。”林榆冷声的说着。
“榆儿,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林芬慌忙的说着:“我求你再给我这一次机会。”
林榆听着林芬所说的话,内心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波澜。
只是,到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林榆已经无心再翻什么旧账了。
她直言不讳道:“你如此高调,就算是我不说,想来你和这阿坤的事,也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你将这魏武候府中,不属于你的东西全部留下,离开京城,改名换姓吧。”
林芬的心中一顿,瞬间显得几分为难。
林榆道:“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趁着我还没有后悔之前,带着你的人走。若是你再踏入京城,我照样会揭开你的身份,将你做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说到了此处,林榆的话语一顿,隔了一会儿才默然的补充道:“等我后悔了,你便向衙门伸冤吧。”
林芬错愕的看着林榆冷淡的双眸,她知道,林榆是认真的。
纵使是心中有着再多的不甘,她也只能选择和阿坤孩子一起,不带丝毫的东西离开。
这整顿朝堂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赵天临的年纪还小,若是没有北堂枭保驾护航,其实林榆自己的心中也是放心不下的,而小长安又离不得自己,如今这么长的时间不见,她已经是十分念想了。
正寻思着要不要前往江南一趟,将孩子接过来的时候,林义正和方氏便带着小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