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那眼前的男人并没有避重就轻,而是如实的开口言语道:“我是将军的人,夫人叫我常秋便好。自从夫人您回到魏武侯府邸之后,我便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您。抱歉,张若绑架您到此处,是我来晚了,才让您受了此伤痛之苦。”
林榆的心中一顿,眉心却仍旧是微微皱着,她道:“我之前,为何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又为何……面带面具,不肯示人?”
“我只负责暗中给魏武侯府传递消息,因样貌被毁,方才会以玄铁面具示人,自然,也有担心会吓到旁人的缘故。也正是因此,方才没有见过夫人。”
“我要如何相信你。”林榆倒是并不觉得眼前的人对自己有恶意,相反的,自己是被他所救,也多了几分的亲切,但是,她仍旧是十分的警惕的,担心着是赵天启的人自导自演,为了从自己的口中套出消息。
“将军曾经给我留下了一样东西,让我交给夫人。”男人轻声的开口说着,随即便从胸前的口袋之中取出来了一物。
在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林榆的眼眸也是瞬间的便睁的硕大——
是兵符,不大的物件上一半雕刻着龙,一半雕刻着凤,龙凤盘旋,又一分为二,是可调遣边境军的兵符!
“这兵符,可以调动边境军,数十万的人马,可以保夫人一世平安。”常秋面不改色的说着。
林榆听闻之后,却是倒吸了一口气,道:“这兵符,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将军之前前去皇宫的时候,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所以便临危将兵符交给我了,让我转交给夫人。我想,让夫人您一世平安,有所依靠,便是将军最大的心愿。”
林榆知道,常秋说的是对的。
自己若是现在拿着兵符去投靠边境军,便不会再有性命之忧,至少可以保住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可是一旦真的去了,很有可能发起兵变的事情便会被栽在北堂枭的身上。
她虽然保住了性命,可却要成为这天下的罪人……
她不能这么自私,北堂枭到死,都一直惦念着她的安危,甚至将这可以扭转乾坤的兵符交给了自己,自己不能够为了保命苟活,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于是林榆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道:“我不会离开的,我一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赵天启做的事情,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着,林榆的视线便缓缓的下滑,她看着那兵符,陷入了一片沉思。最后终是做出了决定,将那兵符朝着常秋的方向推了过去。
她道:“我还要回到京城之中,拿着这兵符有些不便,若是被赵天启发现了便坏了,所以这兵符还是交给你来保管。”
常秋似乎想要开口诉说些什么,可是林榆却又抢先了一步,喃喃的开口说道;“你是阿枭信任的人,又救了我的性命,我便信任你,你定要好好的保管着,边塞军的实力不容小看。”
常秋正对上了林榆的脸,从她的眼底,却看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决。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
林榆脖颈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高热也渐渐的退下,身体算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常秋的人也带来了消息,说京城之中乱成了一锅粥,赵天启无可奈何,已经调动了所有的羽林卫寻找自己。
现在,最为主要的,便是想一个办法,顺理成章的将计划进行下去……
“有了。”林榆深思熟虑之后,终于想到了法子,她问道:“张若的尸体,你们放在那儿了?”
常秋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突兀的一暗,心中自然对他也有恨意。
虽然不知道林榆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人,可是他仍旧开口说道:“还并未处理。”
“我让萧雨曳做了一个假玉玺,你放置在张若的身上。便说,他早便背叛了赵天启。那玉玺是被放置在宣政殿之中没错,但是在在赵天启派遣他前去寻找的时候,被他私藏了起来。”林榆一字一句的说着。
这样,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解释了他绑架自己的事情,因为他心中有了背叛之心,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常秋点了点头,心领神会道:“可以,此事交给我。”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林榆的神色变得沾染上了一抹的紧张之意,她喃喃的开口诉说道:“但是,赵天启一旦得了这玉玺,三皇子对于他来说,便是没有意义的了。我们还需要提前一步,将三皇子从地牢之中救出来。”
常秋道:“你放心吧,这些事情都交给我,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做的。”
又在此处逗留了两日
林榆这才安心了下来,她令常秋将自己身在京郊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她自然不能够停留在京郊别院,而是专程的换上了那原先已经被撕扯的破败的衣服,前去了被张若捆绑的茅草屋之中。
林榆蹲下身子来,从身下的土草之中扒了扒,将自己原本干净的脸颊上沾染了一些污渍,而后,又伸手抽出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