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若紧紧地捂住了耳朵,鲜血从他的手上蔓延流下。
他的眼底流露出了一抹的杀机,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掐住了林榆的脖子。
林榆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道:“你杀了我吧,二皇子永远都别想登上皇位,别想拿到玉玺和兵符,他不配!你这个……蝼蚁……为人走狗而不自知,他能杀了为他打下兵变之路的李丞相,也可好不要犹豫的弃了你。”
张若的眼底充满了血色,充满杀机的双眼比他脸上带血的模样还要骇人,就如同炼狱之中的修罗一般,可是林榆却好似浑然不怕,神色之中不夹杂丝毫的悲喜。
可是张若收回了手,在此时此刻,他的眼底突然浮现而出了一抹异样的神色,带着些许的狡黠与胸有成竹。
林榆的心中咯噔了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突兀的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至于此刻,张若的眉目之间突然闪过了一丝林榆从来没有见过的锋芒。
林榆心下突然生出了些许不好的预感,她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人,下意识的便道:“你想要做什么?”
只见面前的男人冷漠的笑了,突兀的开口说道:“你是个奇人,就这么死了,诚然是有些可惜了。”
说着,他便将双手合十在胸口间,轻轻的击打了两下。
门外骤然之间便出现了几个男子,林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走近,心中骤然的泛起了阵阵的波澜——“你们打算做什么?”
“你现在不肯说,自然是要让你吃些苦头了。”张若恍若无事的说着。
林榆不怕吃苦,不怕刑法,曾经赵怡儿用刑具折磨了自己那么久,她也都生生的扛过来了,可是眼前的这些人,明显并不仅仅是为了惩罚自己。
如此思虑的途中,其中一人已经附上了林榆的肩膀,准备将她的衣服拉下——
“滚开!”
林榆推开了面前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退后,仍旧控制不住胸腔内剧烈的喘息。
张若说道:“你不是最为在乎北堂枭吗?你说,若是他泉下有知,是会责备你,还是会心疼你。”
林榆从未见过像张若这般无耻之徒,可是又确然的知道,张若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真的打算让自己生不如死!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不会的!”林榆毫不犹豫的从头上拔出了发簪,那一头青丝至于此刻全数的散落了下来,让面前原本便我见犹怜的人显得更加凄美。
张若的人原本只是奉命行事,想要用此压迫林榆,现在竟看的真的心中一动,竟是十分享受着这样的画面,继续的走上前将林榆包围。
林榆毫不犹豫的将那发簪朝着眼前人刺去,可是羽林卫都是懂得武功的,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拉住了林榆的手腕。
紧接着,他用力的一扯。那发簪便掉落了下来,林榆整个人也随着他的惯性朝前跪倒而去。
痛……
膝盖火辣辣的疼,而更让林榆害怕的,是之后发生的事。
张若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是若是自己现在求饶,编造那兵符的下落,他又是否会相信?
她不信张若,更不信二皇子,想必若是自己知道兵符的下落,将兵符交给了他,他非但不会饶恕自己一条性命,反而会将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灭口了的。
“若是我一定会死于非命,我也不甘心受此折辱。”林榆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在倒在地上的同时,捡起了发簪。
张若原本以为林榆还打算挣扎,便没有组织,谁知林榆竟是一把将那发簪刺入了自己的脖颈。
“你——”刹那之间,此处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榆仰起头来,扯了扯嘴角,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竟有一些如释重负。
萧雨曳会察觉到他被张若所绑,亦是会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这魏武侯夫人被二皇子的手下绑架,横死,定是会在京城之中掀起波澜。二皇子苦苦建立起来的信任,也必将会功亏一篑的。
“你会后悔的……”她言语完了这一句话,才重重的跌倒了下去。献血从林榆的脖颈上蔓延,一滴滴的坠落在了地上的茅草上,将那干枯的草染成了绯色。
张若也没有想到林榆会突然寻死,愣住了一寸,然而下一刻,更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一只箭突兀的穿过了茅草,直直的插入了方才强迫林榆的那个手下的胸膛。
“唔——”箭直接穿过了心脏,那人几乎来不及挣扎,整个人便坠倒在了地上。
“谁?”张若回过了神,立刻警惕了起来,他号召着众人拿出了长剑,可是他们却在明处,暗处则从四面八方射出了阵阵箭宇。
“啊!”周围的手下一个个的中箭倒地,张若的心中急躁,也只斩下了两箭,最后一箭,直接的传过了他的胸膛。
“噗嗤!”张若吐出了一口鲜血,单膝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