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霖之前也料想过这种可能,不过希望实在是太过于渺茫。
之前并未告诉北堂枭,是因为齐霖担心给了北堂枭希望之后,再陷入绝望。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林榆自刎,真的用的是他自制的毒药。
林榆听过之后,也几分的不可思议,这是几十万分之一的概率,甚至原先,她也忘记了齐霖给自己的这份药,是因为怕痛,方才放弃了用那玉镯割腕。
竟是一念之差,救了自己的性命。
“不论如何,你能够活下来便是最好的。”齐霖如实的说着,此时此刻,地窖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不见一丝一毫的火光。
齐霖四处张望了一番,大抵估计出了现如今已经到了傍晚,便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林榆点了点头,跟随齐霖一道出了这地窖,等到再一次的见到了苍穹,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林榆方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她转过了头,问道:“阿枭的身体,如何了?”
齐霖一愣,一时之间不知晓如何解释。
林榆道:“你不用瞒着我,呼延豫也告诉了我一些,他说,他给阿枭下了毒,究竟是不是这样?”
“是。”齐霖只好承认下来,道:“原本我用以毒攻毒的办法,压制住了他体内的蛊毒,只是后来,听说了你殒命的消息,蛊毒险些复发。我之所以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寻找那匈奴的蛊毒的药引。只有根据药引,才能够研发解药。”
林榆听闻跟了此话,心中也是几分的坠痛,她的心绪也是微微颤动着,废了好久的功夫才稳定了下来,喃喃的开口说道:“我能够帮你什么吗?”
“放心吧,那蛊毒只要不是情绪剧烈起伏导致的血气逆流,亦或者是被药物促使着复发之外,都会被压制着,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些事情交给我,只要我还活着,便不会放任他毒发身亡的。”齐霖分外坚决的说着。
林榆的眼眶微微泛红,间隔了片刻之后,她才轻声的开口言语道:“齐霖,谢谢你。”
齐霖摇了摇头,这药引,连自己现在都寻不到影子,也没有丝毫的方向,林榆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先将林榆送回北堂枭的身边。
于是他如实的开口:“我先送你去追将军的军马吧。”
林榆连声道:“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我可不能够放你一个人走,万一你再出什么差池,可便是赔上了我这条命,将军都不会原谅了。”齐霖毫不犹豫的说着:“现在他们才刚刚走没多久,带着军马赶路不会太快的,我带着你快马加鞭的去追,等将你送回了将军的身边,我再回来寻草药。”
林榆只能够叹息了一声,只能就此应允了下来。
马蹄声不止,所途径一路,已经没有了半点原先的模样。
林榆看着这路上,处处都被血迹所蔓延,心中也是良久良久的都没有释怀。
这只要开战,便是没有完全的赢家的,周国和匈奴征战了数载,死伤无数,只但愿,这一次便是彻底结束,以后再也不要有这般惨痛的战事了。
云淡风轻,一切终于结束。
北堂枭一行人是驾驶着马匹回京的,这马儿驰骋了三日有余,不论是人马,都已经有些疲惫了。
手下朝着北堂枭的方向看了过去,开口道:“将军,咱们要不然在此处歇息一下吧。”
高达大的男人回过了神,微微的点下了头,用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开口道:“你且前去安排,就在这附近驻扎,休息一夜。”
手下张了张嘴巴,半晌才应允下来。
虽是不说,可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北堂枭已经变了,不再是原先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
即便是于马车赶路之际,视线亦是空洞的望着前方,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若不是还有没有完成的执念,想来,他已经要陪着将军夫人去死了。
营地很快的落了下来,北堂枭回了营帐,心脏微微抽痛,是那被压制的蛊毒蠢蠢欲动。
可这痛感却是让北堂枭突然的勾起了一抹笑意,他自顾自的想着:若是现在便毒发身亡,是不是对自己来说,亦是一种解脱。
夜晚袭来,北堂枭仍是并无睡意,只是坐在床榻旁侧,取出了那枚破损过,又被再次修整的玉佩,轻轻的拂过了上面的纹路,念想着和林榆的曾经。
他默然的出口:“榆儿,这凡尘太苦,你怎就舍得留我一人。”
心中被苦涩之意所包裹,就当正当此刻,外面却是突然传出了一阵脚步声。
是守夜的士兵前来禀告,道:“将军!外面有些不对劲,有一个十分可疑的人来到了咱们驻扎军马的附近,四处打探,属下新生怀疑,担心是匈奴那边的余党,所以就将人给抓了,可是……那个女子却是实在的奇怪,一听说了这里是回朝的兵马,就发了疯一样的要找将军。”
连修听闻到了讯息赶了过来,在听到了士兵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