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枭的神色一顿,骤然便起身接过了那手中的信笺。
可是看着看着,却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突兀的一沉。
“将军,怎么了?这信件有什么问题?”连修看出了北堂枭神色之中的异样,不禁疑惑:“这难道不是夫人的字迹,是被人模仿出来的?”
北堂枭摇了摇头,,默然的开口说道:“不……这是她的字迹。”
此话一出,连修不禁更加疑惑:“那您为何……”
“可是凭借我对林榆的了解,她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北堂枭的眉心微微的皱着,这书信的风格,完全不像是林榆。
她一向是个舍生取义的人,否则便也不会在当初,不惜任何代价火烧了匈奴的秘地也要偷跑回来。她又怎么会说,因为危险和苦难而想过自刎。
可是……这字迹又的的确确是林榆的无疑,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一边看一边思索,末了,好似突然的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眼底骤然的散放而出了一抹锋芒。
这上面的首字接连下来,
这信封的断句划下,单单的看为首的字迹和最尾的字迹连接,竟是拼成了一句完整的话语。
“此处有危险,别来。”
北堂枭的唇齿张开,念出来的一刻,自己心中也是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良久良久都未能够释怀。
一侧的连修也是彻底的惊呆了:“将军!”
“呼延豫约我谈判的地方,是何处?”北堂枭转过头,眸光深沉的开口问着。
连修立刻的开口解释道:“是邙山,距离这里只有两个时辰便能到。”
“呵呵。”北堂枭终是明白了一切的始末,目光瞬间便如同冰雪冷锋一样的寒冷:“想来谈判是假,想要借机杀我是真。”
北堂枭曾经领军,同匈奴打过不少次的恶战,虽说没有一次如同这一次一般,直接闯入了匈奴的中心枢纽,但是他也着实的去了解过这匈奴的地理,知己知彼,方才能够百战百胜。
邙山一带,四周被周山所环绕,除却入口之处狭小的空间可以供十余人并肩入内之外,整个皆处在封闭的空间。并且现在的季节,处处都是冻霜和雾气,环境会更加的恶劣。行走在山下的人,甚至有可能二十米之外,不见人影。
想来,呼延豫便是打算利用这样的环境,让自己在明处,他在暗处,痛下杀手,想要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来扭转败局。
而自己竟然险些的步入了呼延豫的圈套之中,北堂枭想到了此处,便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这一次,还是榆儿的信提醒了我。”
“这个呼延豫,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连修也忍不住的痛骂了一声:“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邙山必定是死路,我们不能够按照呼延豫指引的方向走。”北堂枭心绪一沉,细细的思索了一阵之后,终于想出了对策:“你放出消息,便说我不信任呼延豫,明日将带兵前去邙山。呼延豫若是知晓,必定想要将我带的人一网打尽,带更多的人前去埋伏,我借机去追踪呼延豫一行人的住处,看看能不能够找到榆儿的下落。”
“明日的事情由你来做统领,无需真的前去,在邙山外驻站下来便是。”
这倒是一个声东击西的好法子,连修也立刻的点了点头:“好,您放心吧。”
次日,旭日东升。
倒是难得的冬日暖阳,光芒透过了那朱窗轻轻洒下。林榆知晓这一日是约定好谈判的时间,所以也是一夜未眠,一直在心中暗暗祈祷。
希望阿枭,他的将军可以察觉自己书信之中的破绽,破这迷局!
到了快辰时的时候,呼延豫带人赶来,将一身浅褐色的衣物丢给了林榆。
呼延豫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榆,道:“你不是想见北堂枭么?你也一道去。”
林榆自知,他是想要惩罚自己,想让自己亲眼看着北堂枭入局,心虚骤然的沉淀而下:“我不去……你只需要告诉我结果便是。”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呼延豫侧过头来,眸光冰冷的示意着周围的人,那些人也迅速的上手,将林榆架了起来。
林榆挣扎不得,很快的被人拖了出去。
光芒带着点点的金辉,将这满是雾凇的邙山点缀而上了一抹晶莹的色彩。
望着这山下一览无遗的景象,林榆亦是终是明白了,为何呼延豫是这么的胸有成竹。
此处有雪松遮掩,每个人衣着又都是和这山野相似的褐色,从山下网上看,根本就不会看出什么区别,可是山上的人,却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林榆的脸上不由的闪烁了一抹担忧之色,呼延豫满意的看着埋伏好的人,转过眼来,扫了林榆一眼:“将她的嘴巴堵上,不要发出声音坏了大事。”
“你不是要谈判吗?这是做什么?”林榆眸光狠狠的看着他。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