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豫站在一侧,看着林榆所书写下的文字,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林榆刚刚落下笔的一刻,他便即可的将那信纸抽了出来,和自己早已经书写好了的放在一起,转眸吩咐道:“将这两封信一起送进去,亲手,送到北堂枭的手里。”
手下立刻的点下了头:“是!”
交代罢了,呼延豫便胸有成竹的离开,唯有林榆看着那人的背影,神色渐渐收敛退下。
再度的将指尖搭在了那手腕的玉镯之上,这到了夜晚,竟觉得温度更为凉薄。
她抿着唇瓣在心中言语着——
阿枭,我希望思索出这信笺上的破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早在许久之前,我便说过,我不愿做你的负担,一直到现在亦是如此。
依照我的性子,即便是死了,我也断然不会让你做这样两难的选择,只是我还不能死……他要害你,害大周的将士,我不能让他得逞。
阿枭啊,你一定要明白我……
微风轻起,一切都归于了沉寂。
另一头,江南。
周国与匈奴开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周的每一个角落,刚刚从官府之中逃出来的林芬,亦是很快的便得知了这个消息。
她顺手便拦住了一个人,难以置信道:“你说,匈奴和中原开战了,是魏武候领军前去的?”
“是啊,这位姑娘,你不知道吗?”那百姓忍不住的感慨道:“现如今,已经打入了匈奴城了,据说魏武候连夺了十城,真的是英才是也!”
听着众人的谈论之声,林芬的眉心却是微微皱起。
时隔许久,她方才转身踱步,朝着城门的方向行去。
身后的一位衣着朴素,身材矮小的人见了,心中一沉,最终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在林芬即将出城的时候,他作势拦住了她:“你要去哪?”
林芬看到那人的一瞬,心虚渐渐的暗沉了下来,她缓缓的开口道:“我要去找他,他在哪里,我便去哪里。”
“魏武候现在在匈奴战场!”那男子几乎觉得林芬不可理喻,话音脱口而出的一瞬,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差,便压下了声音,说道:“匈奴不安宁,你当真要回去吗?”
林芬抿紧了唇角,道:“我必须要回去,我要见北堂枭。我这一辈子都已经毁了,这是我唯一翻身的机会。”
那下人的手僵持在了原地,犹豫了片刻,才喃喃说道:“芬儿,你若是只是想找一个归宿,我也可以照顾于你的,你大可不必如此辛苦。”
林芬转过头,看着那下人连衣物都不整,衣衫肮脏的样子,心中带着些许的嫌弃。
可是这一回能够逃得出来,也是多亏了他……亦或者说,多亏了自己‘迷惑’了他。
于是她只是说道:“你的月俸,可能够养得活自己?”
下人的眉心紧皱:“可是你已然跟了我……”
“别说了。”林芬骤然的打断了他的话,担心听到自己不愿听到的事:“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林芬说到这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这江南一带,她并不熟络,原以为用自己的发簪可以换来马匹,可是谁知,从匈奴和周国开战以来,大多数的好马都已经被带走,甚至连一匹普普通通的马,都要几十两银子。
而她那发簪,加上身上所有的首饰,都才不过能换几两。
林芬的心中倍感无奈,实在无法,只能够又将心思打在了那个身材矮小的下人身上。
“阿坤。”林芬回到了府前,轻轻的呼唤了一语。
那名叫阿坤的下人也并未想到林芬会突然的回来,眼睛不自然的放大,他知道林芬若是被发现就麻烦了,连忙带着人先行离开,到了无人的一处长廊才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林芬自然不能够直接将目的诉说出口,于是她神色委婉的说道:“阿坤,我想来想去,发现自己并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你。”
阿坤眼前一亮:“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定是会好好努力,给你你想要的生活的。”
林芬摇了摇头,道:“我要去找魏武侯,你可愿和我一起?”
面前的人一愣,神色很快的便暗沉了下来。
“我知道,你可能不能够理解我。可我和林榆,还有魏武侯之间的恩怨,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事。我的母亲,便是被他们二人逼死的。我和两个哥哥,也因他们受到了太多太多的苦难,这些事情都不能够就这么算了,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就算是为了一个公道也好。”
林芬说到了这里,见面前的人还是不为所动,心中也有几分的着急,于是直接抬起手来,握住了那人的双手:“我和你保证,等到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阿坤虽然不理解林芬为何如此的执拗,可是见她的言语坚定,仿佛容不得任何人的反驳,也只得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