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豫,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林榆毫不客气的说着:“我不可能为你所用,也不可能成为你要挟大周的筹码。”
“小心些。”呼延豫抬手扶住了林榆的胳膊,林榆如同触电一般迅速的甩开,望向了他的眼眸之中充满了警惕。
呼延豫的手僵持在了空中,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缓然的放下了手,视线渐渐的往下走:“你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林榆觉得呼延豫的神色有些异样,警惕又多增加了一份。
呼延豫直言不讳的说着:“你有身孕了。”
刹那之间,林榆整个人都是一愣,连瞳孔也不经意的放大了一寸:“什么?”
“你有身孕了,是北堂枭的骨肉。我原是以为,我给了北堂枭最大的惩罚,夺了他挚爱的人,也把他折磨的半死不活,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可是没有想到,你腹中竟是已经怀有了他的骨血。”呼延豫无奈的一笑,说道:“看你这副模样,应当是也不知情。你现在,你还想这么轻易的去死吗?”
林榆原本是难以置信的,可是在对上呼延豫眼神的一刻,却是几乎本能一般的护住了自己的小腹朝后退了一步。
她这个月,确然并未来月事。在回京之前,齐霖是每日都为自己诊脉的,若是有身孕,那必定是这个月的事情,当时她的一心都在北堂枭的身体上,即便是有的时候觉得身体乏力腹中不适,也并未细心,让齐霖查看。
现在回想起来,林榆竟是又难以相信,又带着几分的后怕。
她竟然是,有了北堂枭的孩子吗?
曾经多次的肖想而不得,甚至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而愧对于北堂枭,却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在她已经决定不再拖累于他,撒手人寰的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给北堂枭下了匈奴巫蛊,并非欺瞒于你,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你若是想带着这孩子,和他一家三口团聚,我不会拦着你。”呼延豫悠悠的开口道。
他的话确然让林榆的心中纠结不已,她可以去死,可是这孩子还没有来看过这人世一眼,而且……北堂枭的情况不明,这个孩子,便是她绝望之中的一抹希望,能够把她重新的拉回人世间。
她不愿就这样去死!
可是,更让林榆疑惑不解的是,呼延豫为什么要站在自己和北堂枭的考虑。
于是她望向了呼延豫,神色之中不夹杂任何的情绪,冷冰冰的说道:“我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如此。若是单单想要征服中原,压迫阿枭,你可以用别的办法。为什么要带着我离开,我学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是对于你们来说,应当不过是个笑话罢了。要文不能文,要武不能武,我对你有何作用?”
此话一出,呼延豫的心亦是暗沉了一寸。
这亦是他无法回答的问题……若是说能够帮得上自己的人,赵怡儿似乎更有作用些吗,但是不知为何,他始终不能对她抱有真实的情感。
可是对林榆,却有一种说不明的意味。在她跳车,生死不明的时候,他会愤怒,却又不仅仅是愤怒,似乎还带着真实的担忧……
呼延豫知晓不能再想下去,于是抿紧唇瓣,狠狠的说道:“没有什么作用,我就是想要夺走魏武候的一切而已,他的存在,让匈奴这么多年征战,百姓受苦连连,也让我也如履薄冰,我自然想让他承受众叛亲离的滋味。”
林榆的心绪暗沉了下来,看来,果真如此,呼延豫只是为了报复罢了。
她道:“匈奴征战,百姓受苦的原因,并非是阿枭,而是因为你的父汗,你的皇弟,还有你。”
“若不是他,早在我父汗在世的时候,就可以灭了周国了。”呼延豫一字一顿的说着:“不过现在也不迟,魏武候毕竟活不了多久了,我仍旧可以替父汗实现他的夙愿。若是北堂枭的身体争气,再活的久一些,他兴许也能够看得到,他守了一辈子的周国,是如何被我划入匈奴的疆土。”
林榆从呼延豫的眼中看出了不少恨意。她知晓,在呼延豫的心中,既然已经认定了,那么便是不论如何也无法改变了,就算是自己如何劝说也是无用功。
现如今,不如现行稳定下来,再想想办法离开这里。
京城。
雨水落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停了下来,不过苍穹之中仍旧不见太阳,显得几分的阴沉,随时都有可能再席卷而来一阵的狂风骤雨。
魏武候府之中,齐霖听罢北堂枭的话,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什么?要现在攻匈奴?”
齐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北堂枭冷静的模样,更加的难以置信:“你疯了不成?”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北堂枭冷静的说着:“我所统领的边境军,精兵就在边境镇守,现在若是开战,我们还有优势。可若是等呼延豫整顿好军马,便是来不及了。”
“你现在,可是拿皇上压我?”齐霖分外无奈,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