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清静和太平,林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日之后了。看着身边睡着的人,她的脸上又稍稍的泛起了绯红,原本是打算前去亲自准备一些吃食的,不过现如今全身酸痛,也只好作罢了。
正当此刻,外面传来了一阵扣门声。
林榆的脸色一变,道:“等等。”
她蹑手蹑脚的起了身,缓缓的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门。
风晴站在门口,喃喃道:“夫人……”
“别打扰了将军休息,说吧,什么事。”林榆连声说道。
“和硕公主来了。”风晴脸上带着些许的纠结,道:“说是想要来探望一下将军。”
林榆的眉心紧紧的皱着:“她可还有脸来?”
“我等已经以将军身体不适的原因拒绝了,可是和硕公主说,她已经向皇上请命,也是皇上准许了的。”风晴无奈的解释道。
林榆听闻此话,脸色也是一变。
她自是不愿赵怡儿在这个时候打扰北堂枭,原是想自己去会一会,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低沉沙哑的男声:“驳回去吧,便说本将军不愿见人。”
林榆和风晴同时回头,脸上皆是诧异:“将军!”
“风晴,现在就去。”北堂枭的神色却没有分毫犹豫之意,再度的启唇重复。
风晴这才如同捣蒜一般的点了点头,匆匆的前往了。
“当真没事吗?”林榆缓缓问道:“若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允许她前来,大抵是为了试探而已,只是本将军的态度如何,并非是他们可以干预的。”北堂枭一字一句道:“放心,没事,皇上早已知道我对赵怡儿的态度了。”
林榆这才松下了口气,轻点下了头。
赵怡儿吃了闭门羹,心中不顺,差人将北堂枭傲慢拒见的事情告知了皇上,可是皇上听闻之后,却并未有任何反应。
赵怡儿心中不解,直接前去了长信殿。
冲着皇上行下了礼节,还不等着皇上开口,便道:“皇兄,虽说魏武候是功臣,可是您便允了他如此目中无人了吗?”
皇上听闻此话,脸色一暗,直接将手上的奏折丢了下去,砸在了赵怡儿的面前:“你既然知晓他是功臣,又因为朕的疏忽而被人所害深受重伤。难道,还想让朕现在责罚他不成?你可知晓现在外面都是如何流传的!”
赵怡儿未曾想到皇上会突然发难,整个人也是一愣,才连忙的在皇上面前跪了下来:“皇兄,是怡儿疏忽了……”
皇上深深的抬了口气,抬起手来,将指尖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这京城都在流传,李丞相陷害忠臣一事,恐怕仅仅是将其革职也不够了,他这一回做的事太绝,也怪不得朕不念旧情。”
“皇兄,您是打算除了李丞相了。”赵怡儿反应了过来,心中悸动。
她原本便早早怀疑李朗的死和李丞相有所关联,自然不会抱有同情,于是便毫不犹豫的说道:“李丞相如今权倾朝野,野心勃勃,趁着此事除了他,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可除了李丞相,魏武候可便是又成了祸患啊。”皇上摇了摇头,缓然的叹了口气。
原先,还有李丞相和皇后一党压制,现如今皇后倒台,李丞相也不得不除。甚至连国师,都是魏武候阵营之中,他心中岂能不疑?
赵怡儿的心中却是升腾而出了些许想法,直言不讳道:“这一点皇兄您不必担心,魏武候如今深受重伤,您除掉李丞相,平稳了民心之后,大可以以他无法担任重任为由,将其的实权剥夺,攥在自己的手里,这样,便也不用担心魏武候功高盖主了。”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匈奴未灭,这大周离不开魏武候。但是如果能够夺了北堂枭的其他权利,那似乎这一次李丞相的所作所为,也并非是毫无用处。
皇上吩咐了赵怡儿先行退下之后,便呼唤来了张公公。
望着那朱窗的方向,看着那一点点的光辉洒下,心中的情绪稍稍沉淀了下去。
“走,去地牢。”他默然的说着。
张公公的心中意外了一寸,不过也连忙的应允下来,上前搀扶住了皇上的手。
那地牢是什么地方,九五之尊自然是不能涉足,所以张公公还特意的给皇上寻来了便服,除却了皇上在地牢之中的心腹之外,并未有任何人知道,天子降临了此处。
连一身囚服的李丞相望见了来人,眼底都先是显现而出了一抹意外,而后才惊喜的站起了身:“皇上!”
脱口而出的瞬间,他才意识到了自己忽略了礼数,于是连忙的又跪坐了下来:“老臣见过陛下。”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李丞相,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起来吧。”
“皇上,您能够过来寻臣,臣心中真的很高兴。”李丞相沙哑着声音开口,话语之中却依然难以掩盖激动之味。
可